他不确定刘默到底想要干什么。
刘默似乎看出了什么,他继续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在你看来,混种是人吗?”
“是。”
刘默盯着对面的人,他回答的很干脆。
“第三个问题,你有失控过吗?或者说,你目前有失控的征兆吗?”
“没有。”
安卡看着墙上的镜子,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镜子有些黯淡。
他觉得镜子的另一边应该有个小房间,里面有人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和某个他看不见的人对视。
“最后一个问题,你愿意加入安全委吗?”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
刘默不觉得安卡会拒绝。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安卡打量着刘默,向着他所了解的安全委过往的行事,思考着拒绝的后果。
刘默打量着安卡,根据他所看到的资料估计着安卡拒绝安全委的概率。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安卡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可以走了吗?”
……
“当然。”
短暂的犹豫后,刘默答道。
安卡离开审讯室,松了松口袋里的手。
来到电梯口,安卡回头望了一眼。
这里比他想象中的要冷清许多,从他进入这里到离开,总共只见过两个人。
安卡走进电梯,摁了一个1。
如果没有安全委的人来,他今天会来这里买些肉,然后直接回家。
片刻后,安卡提着两袋肉离开超市,向着郊区走去。
安卡的家位于东城北部的郊区,说是郊区,实际上比附近的几个农村还要偏僻。
整座房子背对一片森林,面朝城区,房子前面只有一条通往市区的路,路的周围可以说是一片荒地,没有房屋,没有农田,连树都没几棵。
自然也没有监控之类的东西。
于是在安卡回家的路上,杀手出现了。
安卡没有看清那个人是从哪里出来的,也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模样,只是掏出口袋里的小刀挡住了袭向胸口的一击。
太快了!
杀手并因没有一击致命而感到意外,攻击如潮水般涌来。
安卡勉强挡住几刀,叮当声飘向荒野。
随后是刀刺入肉体的声音。
杀手在安卡尽力当下一刀后闪身来到身后,双刀刺入安卡背部,从左右胸伸出,穿过他的心脏,断绝生机。
安卡看着变得模糊的世界,松开了提着肉的手,肉和刀一同掉在了地上。
然后他倒在了地上。
杀手确认心跳和鼻息都消失后将安卡的身体摆正,刀和肉放在他的身旁,又在他的胸口放了一朵花。
这是领袖的命令,送这个刚满十八的少年体面的死去。
任务完成,杀手离开了。
一连几个小时,这条路上没有一个人经过,只有远方传来几声微弱的嚎叫声。
当太阳即将落山时,安卡睁开眼睛。
他捂住胸口,那已破损的心脏再次开始跳动,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那里的裂缝已经消失不见,胸口上也只有两道淡淡的白痕。
安卡拿起胸前的白花,他不知道这花叫什么。
这是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生日礼物。
他将这份礼物插在路旁的泥土里。
捡起刀和肉,安卡继续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后,安卡捡起桌子旁干净的盘子,重新拿了个盘子将新买的肉切好装盘,拿出一个昨天买的小蛋糕,又倒了一小杯酒。
他平时不喝酒,或者说他基本没喝过酒。
但今天是他的生日,是他的新生日,今天过后他便成年了。
安全委和来历不明的杀手分别找到了他,过去的平静生活已经离他而去了。
安卡端起酒杯,一口将酒饮下,然后迅速吐了出了,之后是一阵咳嗽声。
他往嘴里塞了几块肉,鲜美的汁水冲刷着口中的辛辣。
安卡他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