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2月21日,世纪之交的帝都王府井大街。
经过八年翻修,耗资180亿巨款。
这条在其他新兴商业区挤压下,略显疲态的老街,重新焕发生机。
从一枝独秀到黯然失色,再到如今在万盏明灯下如金凤凰般涅槃重生。
在古朴典雅中透着浓浓的商务气息,传统与现代结合,令人耳目一新。
街上张灯结彩,满是昨日庆祝收回故地主权的横幅。
打扮新潮的年轻人各个喜气洋洋,相互揽着、拥着在这条商业街闲逛,脸上都挂着开怀肆意的笑。
而在70平方米的“王府井”紫铜巨匾前,一个稍显狼狈的男子停驻。
汹涌的人潮里,他如鹤立鸡群,不同凡俗。
原本被精致打理的背头有些絮乱,更显落拓不羁。身姿高挑,丰神俊朗。
修身的高档西装外披着黑色风衣,潇洒而优雅,大概是要赴一场浪漫的约会。
即便在这个引领时尚,不缺俊男靓女的商业街头。
他一个人的姿容都能将颜值的平均线,强行拔高几个层级。
来往的女孩被他吸引,大部分羞红着脸远远驻足观望。
大概,连冒着风险所生的第二个孩的姓名都想好了。
只有极少数,对自身容貌、内涵信心满满,同时颇有家资的杰出女士,才会鼓起勇气走上前。
但往往还没搭上话,就会被萦绕在男人周身,强烈割裂感与沉重悲伤逼退。
不属于这个时代甚至是世界的割裂感,一种莫大的孤独,将任何企图接近的人吞没,然后推远。
他给人的感觉是去过很多的地方,见识过无限的风景,有一股远超年龄的沉郁气质。
如一部宏篇巨制,吸引人去翻阅,品读,但读到精彩的部分就会遗憾发现,有许多页已被撕毁。
像风一样,不可琢磨。
凡人只能在巷口、峰间来听其声。通过林叶,水面来观其形,但永远无法见其真容、本质。
这条街,这座城甚至这个世界都只是他短暂歇脚的地方。
他很快就会孤身离开,继续只属于他的旅程。
男人在心中愤愤不平地呐喊:
‘大佬,这就穿越了?我还没答应呢!’
他并不想要这珍贵的机缘,毕竟他的小日子很滋润。
更希望将这个机会,给那些有需要的兄弟们。
男人满腹牢骚,在心里不停抱怨:‘至少别今天啊,今天我专门打扮的那么靓仔,是要去约火…会的,让我把口袋里的超薄001都用完好不好啊!?’
毕竟失约于佳人,让她独守空闺,实在有失体面。
在这具只该和风花雪月、纸醉金迷联系在一起的肉体里,藏着一个…有(feng)趣(sao)的灵魂。
男人叫常尧,“天行有常”中的“常”,上古五帝之一的尧。
在常尧十二岁,再一次读到荀子的《天论?第十七》时。
他觉得那第一句“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有些太绝对了,不够辩证。
为尧存,也是一种“常”啊!荀子虽也是大贤圣者,但终究被时代限制了。
常尧之所以这么想,并不是自认有超过荀子的智慧哲思,而是单纯的现身说法。
他自认得“神明”钟爱,受天垂青!
虽然老天让他当个孤儿,至今不知父母是谁。
但给了钟造化神秀的容貌,与不错的气运作补偿。
没成年还在上学时,可以说洁身自好、清高自矜。
当然也可能因为冥冥之中有大恐怖在观望,让他不敢犯错。
那时的常尧,只觉围在身边的那些稚嫩花骨朵们甚是吵闹,提不起丝毫性趣。
但当成年后,百无禁忌!
夜夜笙箫算不上,但他确实声色犬马,纵情享乐!时常眠于莺莺燕燕的脂粉堆里。
不能怪常尧!
温柔乡,英雄冢。
那些滑腻香甜的口感气味,不管哪个男人尝过,都会欲罢不能。
今天运气好,久未“深入交流”的白月光林歆歆发来邀约。
说自己家里的下水道堵塞,需要常尧来通通。
常尧善解人衣,乐于杵人,对于这种经常会喷自己一身水的脏活累活,乐此不疲。
梳洗打扮,带上精心挑选的三十三朵花束后,常尧驾车赶往歆歆位于市郊的豪华庄园。
没人规定豪华庄园的下水道不能堵塞吧?!
开局非常美好,结尾应该和几天前类似,又是一夜春梦满床痕。
但半路上,常尧大概是有些走神,居然在郊外的山间小道撞飞一位老者,致使其滚下山坡。
常尧有底线,虽然很灵活!所以撞飞了人后,他没有犹豫,竭力补救。
他提出车头储物箱里的医药包,掏出肾上腺素就往山坡下跑。
飞奔的同时,空闲的手也尝试拨打急救电话。
而看到山坡下的情景,常尧眉头一皱,猛然察觉事情并不简单。
因为,那老者是凭空出现的!
而此时,正双足跏趺而坐,且毫发无损。
最重要的是这个老者的相貌,让常尧忍不住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