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波涛菲诺。
阳光透过树隙撒在Splendid酒店的屋檐,银色的罗尔斯·罗伊斯轿车沿着盘山公路行驶而来。
紧靠山崖的独栋建筑前,专用的停车场几乎满员,AMG改装奔驰、兰博基尼、老式捷豹、一辆橘黄色的山地自行车以及一台从未出现过的宾利慕尚。
不像当初站在独栋建筑远处的酒店套房里听帕西解释各位校董的来历,凯撒一身挺阔的白色西装,头发灿烂如金,紫罗兰色的丝绸手帕塞在上衣口袋里,他站在独栋建筑的大门前,接替了以往昂热的位置。
司机弯腰拉开车门,以手遮挡在车门上缘,以防贵客不小心碰到了头。白金色的高跟鞋轻轻踩地,面容精致的女孩钻出了轿车,黑色的面纱后,冷冰冰的脸上化着欧洲贵妇的妆容,掐腰套裙和裘皮坎肩罩在她纤柔的身上,和当年一样,女孩依旧是那般的美丽动人,但迎接她的人却不再是昂热了。
“欢迎您,亲爱的伊丽莎白·洛朗校董。”凯撒微微俯身,为女孩献上吻手礼。不像当初昂热和女孩那副亲热的模样,凯撒只是尽到一个绅士应做的礼仪。
“谢谢你,我想我见过你。”女孩望向面前金发男人海蓝色的眼睛。
“凯撒·加图索,您也可以称呼我为凯撒。”
“唔,是的,凯撒先生,昂热麾下的得意学生,加图索家的未来接班人,称呼我为丽莎便好。”
“这是我的荣幸,丽莎小姐。准确来说,是现任接班人了。”凯撒伸出胳膊。
女孩挽着他的胳膊上楼,“你的老师现在状况还好吗?”女孩问道,“并不理想,但我猜,如果现在和老师说您来了,那么老师肯定会高兴地清醒过来,以便见到您的容颜。”“呵呵呵”独栋建筑的门从里往外缓缓地闭合,四把古老沉重的黑锁扣合,建筑被完全封闭,女孩银铃般地笑声在建筑里回荡。
“伊丽莎白,今年你又是最后一位到场的校董。”贝奥武夫坐到了长桌尽头,尽管大家今年默认让加图索家新任家主凯撒来接替昂热的位置欢迎各位校董的莅临,但长桌上可不一样,昂热能坐在长桌尽头,是因为他的资历够老,足够服众,而凯撒,并不具备这一条件,在座的某些校董活过的零头都比凯撒要多了,就算是凯撒的叔叔弗罗斯特·加图索也不行。
女孩轻轻颔首,也不反驳。“女士的准备总是要多于男士的不是吗?”凯撒微笑着替丽莎解围,贝奥武夫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他摇了摇黄铜小铃。
“人到齐了,那么我宣布今年的校董会年度会议正式开始。”贝奥武夫说道。
虽然是白天,但这里却暗得出奇,长桌上摆着一列烛台,幽黄的烛光照亮了全体校董的脸。
一共六人,四男两女,和往年议会的人员数一样,但人员却大不一样,加图索家以往派出弗罗斯特·加图索,但叔叔在去年过世,所以今年由凯撒出席,这也是侧面向外界宣布了凯撒在加图索家的绝对性。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五人,因为昂热并没有出席,但凯撒赫然发现,原本在长桌末端,那个属于从不出席的那位的坐席,此刻有个男人正襟危坐,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戴着金边眼镜,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利落的气息。
如果路明非在这,一定会惊愕到收不起下巴,因为这个位于长桌末端的男人,正是他的父亲路麟城,路秘书长,第七位校董。
“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年的会议为什么会提前举办。”贝奥武夫边说边看向长桌末端的路麟城,“路秘书长,你的儿子,路明非。”
“违反了卡塞尔学院的办校宗旨,以龙类身份潜伏在校园里,后因一己私欲,致使学院损失大量财产,造成了重大的人员伤亡。”
“我想这和当年的协定似乎本末倒置了吧?”贝奥武夫的语气森寒,幽暗的会议室里顿时气氛降到了冰点。
路麟城推了推眼镜,镜片折射出白光,“从小我就不在他身边,小孩子,缺少管教的确会这样。”
丽莎摇铃:“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不是龙王,只是一个没有教养的野孩子吗?”
路麟城的视线掠过长桌的烛火,他看向这位用黑纱蒙着面的高贵女孩,平静地说道:“请注意你的言辞丽莎小姐,没有教养和野孩子是不一样的,他有自己的爸爸妈妈。”
带着黑色丝织半掌手套的纤细手掌捂住红唇,丽莎轻笑起来:“但据我所知,你似乎并没有像一位父亲那样对你的儿子负过责吧?情报显示,路明非失控前出发地点在西伯利亚,你猜猜我们后面派去的人手在那片土地上发现了什么?”
丽莎慵懒地招手,带着白手套的管家昂首走到女孩的身后,管家手里捧着纯银托盘,上面蒙着绸布,丽莎掀开绸布,一对短弧刀和几块枝条状的残片。
她让管家将捧着托盘经过各个校董的面前,她和贝奥武夫互视一眼,贝奥武夫点了点头,老人摇铃:“如各位所见,这对短弧刀上的铭刻,正是路明非在成为学生会主席后,卡塞尔学院特意为其打造的武器,最后遗失在了西伯利亚,如今又重现在我们眼前。”
短弧刀泛着白光,丝丝缕缕的寒意从刀刃上传出,在经历了剧烈爆炸后,刀身依然完好无损,显然是出自名家手笔,而那些枝条状的残片,在座的校董们都很熟悉了,先前奥丁出现的那段日子里,他们就获得过这样的物件,昆古尼尔的碎片。
“而找到这些物品的地方,位于西伯利亚一处尼伯龙根里的研究所,当然,在我们找到时,尼伯龙根已经消散了。”
“后来经过多方查证和比对,我们确认那处研究所的代理人正是我们面前这位从不出席会议的第七位校董,路麟城路秘书长。”贝奥武夫继续说道。
“种种巧合,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卡塞尔学院俄国境内混血种探索计划的资金有半数都流向了这个研究所。”丽莎站起身来说道。
坐在丽莎身旁,精美如娃娃的女孩冷着脸,管家在她耳边低语后,她摇动了铃铛,质问道:“校董们既然出资,那就有权过问资金的动用缘由,请路麟城先生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的势力和路明非的身上到底隐瞒了什么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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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栋建筑深处的走道中,路明非被拖拽在地上,拘束衣已经摘去,但他却毫无反抗的力气,因为从齐柏林飞艇上离开后,他被火速转往了意大利,在这中间,他被注射了大量的临时龙化抑制剂,完全不顾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