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修?药修一般不去乾荒之地,大多都守着丹炉炼制丹药。
近年来,我也没见过几个药修,若是说五百二十人中有三百金剑修,那水音修、木阵修、火符修各占两百,剩下的二十,就是土药修了。”
“药修这么不景气吗?”
“倒也不算不景气,有天赋者,不一定能练的出来才是真的。那些古籍晦涩难懂,比你那剑谱可难得多了,所以你练金剑修也不算件什么坏事。”
“那符修呢?”
“符修?符修更难了,我现在也只能算是个入门,一张符箓能把我抄到两眼打架,而且符箓是用一张便不能再用了。笔画太多、太繁杂又太细致了,稍错一步,这张符箓就毁了。
更可气的是什么,符箓的黄纸,必须自己做!你别看我整日转来转去,我只是有时候太累了,才喜欢到处转转,跟你们说说话,不然我能被憋死。”
“这样一看,那符修岂不是最难?”
“哪个都难,修仙哪有那么容易啊,有天赋不代表能参透古籍,还得看悟性,若是破了镜,那修行起来,倒是通畅许多了。”
“这又怎么说?”
“破镜,用我的话说,算是一种解密,就是在你不该给出答案的年纪,你把题答了出来,那就破镜了。破镜后你就能看到更多细微的层面,也算是一种敏感?反正就是曾经那些晦涩难懂的,未破镜者可能需要一年,破镜后,也许你一日就想通了。这就是区别。”
“楚师姐,那你为什么一直没有破镜呢?”
“这个你问我啊?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没破镜了!听说三百年没出过一个升仙者了!连破镜的都极少,我就天天画符箓,也挺好。”
商婳微微一笑,双脚落地,两颊绯红:“楚师姐,我觉得你应该破镜的。”
“若是人人都能,如你所愿,那天下人,何来遗憾和执念呢?”
楚乾儿放下毛笔,不由得出神。
商婳听到遗憾二字,是啊,若是小姐...还活着,那此刻站在这里的,应该是她吧。
那日她已决心赴死,被施元春救下后,自刎的心思也并未断绝。
后来辛大武对她说:姑娘,你若是真思念那已逝的小姐,那你正好随我们一道去修仙界,修行个十年八年的。说不定那时,你家小姐又投胎成哪家小姐了,你再怀着记忆去寻她,岂不更好?
是啊,死后来世,记忆早已消去,那她怎么能忘记小姐的恩情呢,她活下去,那一定有和小姐重逢之日。
还有晋家,都是她未还清的账,待她下界之日,便是还债之时。
这条命,是晋长珂的,她也无意成仙,若是有朝一日,真见到了小姐,那自己一定亲手,将这把银剑,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