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赶紧散了!”
紧接着一片飞鱼服杀气腾腾闯进顺天府。
顷刻间,十余锦衣卫涌入衙门,迅速抢占府衙大堂。
阵仗不算大,但却让所有人心惊胆战。
虽然魏阉被凌迟处死,但是锦衣卫的余威犹在。
被围在中间衙役们,不由得身体发软。
随即一名中年官员带着一个年轻人大步进来。
云承给并没有下跪的云清挤了挤眼。
中年人看向王常林:“本官国子监祭酒陈仁锡,王大人你亲自下堂审问一介草民,是不是有些大题小作了?”
“陈祭酒?顺天府还轮不到你来撒野!”王常林抓起惊堂木狠狠地砸在桌案上。
要是你只身前来,本官还会给你几分薄面。
在一众衙役面前,面子绝对不能丢,你带着十来个锦衣卫,是想给自己下马威?这点场面就想镇住自己?
陈仁锡一脸正气:“你派人守在我国子监大门,不就是要拿纪承吗?你看,我这人体贴,亲自给你过送来...”
王常林的眼皮子抽了两抽,阴沉沉地说道:“陈祭酒是非分明,下官先谢过了...”
“不用谢,我就在这看看...”
“呵呵,本官就是想看看,王大人会不会什么屈打成招的本事。”
王常林心中一沉,面色不变:“本官一向公正,陈大人的这话什么意思?”
陈锡仁冷笑一声:“无故拿我国子监生员亲属,你当你这里是东厂么?”
早些年东厂臭名昭著,谈之色变,能止幼儿夜哭的存在。
即使昨年魏阉被凌迟之后,仍然无人敢随便提及东厂。
“陈大人身为国子监祭酒,你好像没有权力来干涉我顺天府衙审案吧?”王常林知道事情可能不会那么简单。
但是给范家少爷作了承诺,如果办不到,后果很严重。
如今这祭酒带着人犯过来,不是自投罗网么?
“呵呵...顺天府审案,本官无权干涉,可是有人欲徇私枉法屈打招,本官可也不是那么好惹的。”陈仁锡轻声冷笑。
说到这里,转头朝纪清微笑:“纪家妹子勿需担心,有本官在此,没人敢动你!”
纪清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儿,堂堂国子监祭酒,哥哥见了都得躬身行礼,他对自己这么热情,多半是万岁爷叫来的人。
直接闭口不语,当吃瓜群众。
坐大堂之上的王常林心中大怒,竟然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口放厥词,想到先前范大少爷的亲口承诺,他心中一横,决定玩套路。
只要自己按程序办事,这老东西就拿自己没办法!
姓纪的这家伙竟然主动送上门,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先将纪家兄妹拘押,至于会不会在牢里自杀,老天爷才知道...
整个顺天府衙自己说了算,杀个人灭个口还不容易?
就算事报追究,大不了罢官。
以范家的能力,东山再起还不是易如反掌?
早就听说陈仁锡跟朝中的文官们处得并不融洽,范家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摁死这家伙。
想到这里,立即有了主意:“既然陈大人不放心,可以请刑部接手本案。”
“呵呵,那就谢过王大人!”陈仁锡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王常林如此好说话。
“倒是不用谢本官...”王常林满脸笑容。
“告辞!”陈仁锡说完拱手,招呼纪家兄妹准备离开。
“陈大人,本官给你面子,但你公然带走人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什么意思?
锦衣卫正式文送到之前,本官得将人犯得暂时收押!
“王大人,切莫自误!”陈仁锡脸色立变,阴森森地警告。
国子监相当于大明囯立大学,学生们大部分都会进入大明官场。
作为生员们的老大,大明那些官员都是些什么样德行...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看到王常林的脸色,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陈大人,你难道忘了内阁出台的最新律令?”王常林皮笑肉不笑:“要不...我给祭酒大人说说?”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