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
棒梗还没说话,傻柱不乐意听了,大晚上的哭啥:
“今晚让你跟棒梗睡,别哭了!”
好像跟棒梗睡,就成了奖励似的,但王建设果真就不再哭。
傻柱说完刚出门,魏火从外头进来了,等傻柱去了贾家,魏火才钻进屋,把门一关。
“明天我休息,去趟张家村,回来之后咱们再见面!”
魏火小声地嘁嘁喳喳跟棒梗一顿交待。
“后天能回来吧?”
棒梗问道。
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魏火这边不行,他得做别的打算。
“那当然。驮个两袋米,还不算什么。”魏火打包票,拍着自已的胸膛。
“好,那后天一早,我等你消息,咱们找个地方见面,地址是……”
棒梗直接把丁建军家的地址跟魏火说了,让他把粮食运到那里去。
“成,那后天清早四五点钟吧,太晚了,人多眼杂!”
说罢,魏火匆匆离去。
一宿无话。
第二天,棒梗带着俩人上学,小槐花在家里被奶奶照看。
秦淮茹见儿子回来,又恢复正常生活,她内心高兴。
只有傻柱不高兴,贾张氏一回来,他傻柱的福利就没啦。
生了一肚子气的张大军,今天一早上班就被一个买二八大杠的同志给怼了,按他的小脾气,不但怼回去,连对方的祖宗也别想逃过,但张大军忍下来了,孰料对方还不依不绕,嫌他“问不答应催也不吱声跟个哑巴”一样。
好家伙,这供销社哪个营业员不是副死人脸啊?
他张大军多说几句话,已经是给你面了好不好?
“呸!”
那买二八大杠的同志还暗搓搓地咒骂,回头又当没事人一样,找旁边的营业员去了,气得张大军血压上涌,直接一屁股坐地上。
“哎呀老张你没事吧,不过是让你替个班,你怎么还闹上了……”
旁边的年轻的女营业员的抱怨了一半的话,当场咽下去,只见老张倒地上翻白眼,口吐白沫,这像是不行啦!
“哎呀呀快点!不好啦,有人快死啦!来人呀!”
“赶紧送医院!”
“赶紧给老张儿子打电话,废品收购站不是有电话嘛,赶紧打电话!”
……
刚出去收废品回来的张爱国一张棺材脸阴沉沉地往站里卸货,身上的袄脏了,脸上也黑一块灰一块,额头一片汗渍,身上也热轰轰地,走到人们跟前时一片臭汗味道。
以前在供销社的时候,他衣裳都不带脏的!
没想到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喂,张爱国同志,供销社的同志找你,说是你爸病了,赶紧接电话!”
“哦。”
张爱国懒懒地应了一声,眼皮子耷拉着连看都不看。
放下手头的废旧破烂,他这才挪着沉重的腿,拖拖拉拉赶到单位屋内,接起电话。
周围同事在旁边,张爱国“哎”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说完,挂断电话。
领导见他爸有事,连忙准了他半天假,让他明天再过来上班。
张爱国客气一声,拿着自已的东西骑上二八大杠离开单位,转而朝着小纬三路街道而去。
“同志你总算来了,就等着你呐,快给我看看吧!”
一个打扮簇新的大娘笑着招手让张爱国进她家里去,这期间张爱国也把自已车子上的几块破旧拿下来,跟随走进去,很快就从里面抱了一个东西出来,又用布小心地包了又包,轻轻放进二八大杠的前车笼子里面。
抬头对大娘说道,“你等着,一个小时后,我给您修好送来!”
“好勒小同志,就知道你们单位的人实诚!”
结果没用半小时,张爱国就满头大汗地赶回来。
将布包拿进去,小心地打开,见里面的收音机没有一点磕碰,这才松口气,让大娘试试音质。
“小同志,你可真厉害!”
大娘打开收音机,发现之前还没声呢,现在声音响亮,顿时喜笑颜开,“这是给你的辛苦费,收下吧!”
看到是五块钱。
张爱国动作凝滞了下,伸出的手也僵在原地。
“害,这不多,你就收着吧,还辛苦你来回跑,收下吧!收下吧!”
说着,五块钱硬是塞张爱国的手里。
“才……”五块钱?
张爱国捏紧钱,额上青筋暴突!
他以为至少得十块!
而且收废品时他就说过,维修的话,少不了得十块钱,这老婆娘居然只给五块?!
特玛的,知道老子这二八大杠多少钱?
老子骑二八大杠给你个老婆娘修收音机就给这点钱呀!?
啪
钱扔地上。
大娘的笑脸也没了,不解地问原因。
“修这收音机,我花了十五卖钱,还给你驮回来,现在你就给个零头,你糊弄鬼呢,再拿十块钱!”
“哪有那么贵,我不修了。”
“好啊,那我给你拆了!”
说干就干,张爱国气得冲上去就拆收音机。
大娘见他突然转性一样,以为是个误会,谁想到他突然拆收音机呀,好不容易有声音的。
就拦着不让他拆。
他一口咬定要十五块钱。
无奈之下,只好再掏十块钱。
“好,算你识相,下次收音机再坏了,还给你修!”
拿着十五块钱,张爱国心满意足地走了。
没想到啊,修个收音机竟然能赚十五块钱,真是走大运了!
有钱,再借点票,就能买点麦乳精看儿子去了。
走半路上,张大军清醒过来,让人扶他回去。
供销社的人七嘴八舌地告诉他,打电话去废品收购站,他儿子就快来了。
张大军愣了一下。
大家看他样子可怜,忍不住出言安慰他:
“儿子是会在你老了孝顺你的,别担心,爱国很快就会来的。”
“您先歇会,待会再来人买东西,我先帮您应酬!”
张大军也很感动,这是他不当会计之后,唯一的一次感动了。
有人为他冲泡了一杯茶。
张大军就端着茶,一点点地喝,再等着儿子到来,他想,或许父子俩应该和好了,那什么断绝父子关系之类的,都是一时冲动啊。
直到天黑,下了班,张爱国都没来。
“老张啊,废品收购站领导说了,你儿子接了电话就跑出去了,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回家你先看看,千万别发脾气昂。”
张大军被这样一说,觉得有道理,匆匆赶回了家,结果发现家里根本没人。
心下一沉,张大军寻思儿子不会真出事了吧?
不管怎么说,先去亲家那里找找,儿媳妇和孙子都在那里。
他又匆匆赶到地方一看,亲家一家人还有儿子儿媳以及孙子他们,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爱国,爱国!”
张大军懵了,冲进去喊人,“我今天病了,爱国你怎么没过去看我?”
张爱国:“您这不是没病嘛!没事虚报什么,想让人看我笑话么,您真是越老越不中用,竟然开始干起骗子的勾当,以后别告诉人说你是我爸,我丢不起那人!”
“张爱国!”
张大军万没料到自已会听见这么一番话。
他还以为,至少能听见儿子稍微解释一下,没想到……简直是不想过了啊!
“行,那我就如你所愿——咱们断绝父子关系!断了!”
狠狠一甩手,张大军怒气中烧地冲出门去。
确定了,明天就给他断了。
断的干干净净。
回到家,张大军把大门反锁,进屋写申请,明早交到单位。
然后收拾张爱国他们的东西,收拾了大半夜,明天一咕噜都掀出大门去,还有弄把锁,把大门锁了,让那个畜生再也不能进他的家门!
为免再出上一次的事情,棒梗今晚直接就去了丁建军家里住。
就像事先约好的,他等着凌晨魏火送物资前来。
过了半夜,棒梗就不怎么睡了,听着外头的动静。
直到听见一阵“哗啦啦”的二八大杠的车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