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都是一个林场的,从小一起长大,他也不愿意看着这群人去蹲笆篱子。
可是毕竟感情一般,尤其是有前世的经验,言尽于此,听不听就全凭他们自己了。
听见徐爱林这么讲,王建军摘下眼镜,面露凶光。
“老五,你这话啥意思,咋滴害怕了?”
徐爱林摊摊手,这就是个作死的鬼,佛祖来了也救不下。
“我刚结婚,可不想去蹲笆篱子,一会儿就算打起来,我也不会掺和的。
还有,今后我也不打算再混了!”
说罢,他瞅了眼陈兵,“小兵,我要回家了,你走不走。”
陈兵看了看王建军,有些害怕,但还是咬咬牙,跟上徐爱林的步伐。
亲疏远近他还是能分得清,本就是因为徐爱林,他才选择跟着王建军混的。
现在五哥要退出,他哪里会留下。
即使留下,人家也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王建军似是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对着身后其他人怒吼道,
“你们还有没有软蛋,要是有,现在赶紧给老子滚,省的一会儿打起来,给老子丢人。”
剩下的人都摇头否认,甚至还有人为了拍马屁,小声怒骂徐爱林是怂包。
王建军找回了面子,重新将蛤蟆镜戴上,酝酿下情绪,大踏步朝着人群走去。
陈兵快步追上徐爱林,“五哥,咱俩就这么走了,军哥会不会找咱们麻烦啊?”
他显得十分担心。
徐爱林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怕啥,有哥在,他不敢找你!”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要是放到港岛,自己没准能混个双花红棍当当,武力值足以震慑王建军那群人。
“可是,可是这样,林场怕是没人会搭理咱俩了。”
徐爱林淡淡一笑,好歹是活了几十年,早就看惯世态炎凉。
外人搭不搭理,他才不在乎呢?
“你听着,只要兜里有钱,那帮子人就能上赶着给你舔脚板,你信不信?”
“我肯定信你,可是咱连个工作都没有,上哪儿搞钱去啊?”
陈兵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讲道,“要不然咱俩明天去劳动服务公司报个名?”
他嘴里的劳动服务公司,是这个时代特殊的产物。
如果本身是工人子弟,又招不上工,就可以去街道报名。
街道会根据厂子需要,派遣一部分待业青年过去。
但干的都是装卸搬运类的活。
怎么说呢,待遇肯定比不上正式工,但是又比临时工强一点。
后来这些人被称为大集体工人。
前世,徐爱林就是办理的大集体退休,一个月不到两千的工资,饿不死却也看不起病。
可陈兵他们都不清楚,现在香饽饽的厂子,再过几年就会陆续倒闭。
大批工人下岗,只能自谋出路,南下打工。
归来已是迟暮,落下各种病痛。
“打啥工啊?咱自己干!”
徐爱林说的气势恢宏,颇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陈兵也被他感染,只感觉一股热血上涌,瞬间激动万分。
虽然不知道五哥要干啥,但就是觉得五哥能成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