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一呆，喃喃自语道：“我生之前谁是我，我生之后我是谁？”

楚轻侯笑道：“您老终于有点哲学家的意思了。”

楚轻侯又抓起酒葫芦，正要一饮而尽，不料被老头子一把夺过酒葫芦。老头子在耳边摇了摇酒葫芦，叹息道：“多乎哉？不多也！”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年轻人是不是失恋了？”

“宁喝63度的烈酒，不牵36度的小手！我绝对一丝不狗！”

“你砍了妖王的首级，官升九级，又得到了侯爷的原神之心，可谓双喜临门，为何愁眉不展？”老头子笑眯眯道。

“您老怎么也知道侯爷赠心一事？可惜我只得到了侯爷的三成功力，而且我灵根一般，永远也无法达到他的高度，只怕要辜负他的期望了，白白糟蹋了原神之心！”楚轻侯神色黯然，无可奈何地叹息道。

“其实，你的根骨还算不错了，比上略有不足，比下可是大大有余。修炼这种事最重要的是得有个名师，名师才能出高徒！”老头子摇头晃脑，得意洋洋道，“老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自比管仲乐毅之贤，抱膝危坐，笑傲风月，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

“小母牛为什么惊声尖叫？老母牛为何气喘吁吁？公牛为何咆哮不停？这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不，只是因为老头子在吹牛逼！”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道：“年轻人没大没小的，怎么喊我老头子？”

“此乃尊称是也。万寿无疆称为老，顶天立地称为头，至于子嘛，乃是天之子也！”

老头子目光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一股王霸之气，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楚轻侯心中一动，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试探道：“莫非你老人家就是传说中的天一老人？”

传说天一老人镇守边城数十年，妖魔鬼怪全都销声匿迹。然而天一老人行踪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不错！”天一老人捋着胡须笑道。

“您老人家果然是大隐隐于市，默默守护边城。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老先生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楚轻侯做仰慕状，无比崇拜道。

“你说侯爷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个马屁精呢？”说到侯爷，天一老人神情黯然。

“侯爷一战而定天下，破妖都，杀妖王，功在当今，利在千秋！他虽然牺牲了，但是死得其所，必将流芳百世，永垂不朽！”

“老夫还以为你就是个自命不凡，吊儿郎当的二流子呢，想不到你也是个热血青年！”

“哪个青年身上不是流淌着正义与暴力的热血呢？只不过总是被时代辜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