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对的,叫我许梦莹就好了,”许梦莹被尚令呈的客气吓了一跳,她可没想到在长辈口中那个位于当今梦师界战力顶端之列,有着“怒目金刚”之称的“梵语”尚令呈,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恭敬地带着敬语跟自己打着招呼,这感觉就好像你作为一个公司的小员工,一个小透明,平日里都是可有可无的状态,也没有人会来主动关心你有没有吃饭,心情有没有不舒服。然后突然有一天,那个传说中来自总公司的,在商业界叱咤风云,翻云覆雨的总经理出现在你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向你问候,仿佛你对他而言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贵宾。这个时候你除了会觉得:???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排面了?认错人了吧?还会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害怕的吧。
没错,许梦莹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态——害怕ing,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能够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而尊敬,除非……
许梦莹咬了咬嘴唇,开口道,“尚先生不用因为我的身份来对我特殊化的,在这里就把我当普通学生对待就行了。”
——许梦莹当然知道自己的特殊性,从小到大她就一直被保护在温室中:想要什么东西,只要她开口,不出两个小时就会送到她面前,不论是她喜欢的限量款服饰,还是来自于西洲附城的美食,她那无所不能的老爹都能想办法给她搞到。
而她每天的零花钱更是比常人辛苦工作一个月才能获得的工资还多。
但,一切所谓的幸福都是要付出相等的代价的。
许梦莹付出的,叫自由与亲情。
即使这一切她不想要,她想要的可能是一家人住在一个并不大但却很温馨的家里,每天晚上可以坐在一起吃饭,吃完饭去小区旁的公园里散散步。
可她没得选,从她出生开始,她就被冠上了许家长女的名号,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她一直住在一个巨大的别墅里,与其说是别墅,不如更像是一个牢笼。她不能像其他同龄人一样随意出去玩,哪怕出门也必须要有管家徐伯在旁陪同,穿的也得严严实实的,不能被别人认出来(虽然许梦莹一直觉得不会有人能在看自己一眼就认出自己),但是反抗无效,申诉驳回,她父亲不允许任何可能的意外出现。
就这样,她甚至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也没有,用一个词来形容,或许这就是孤独吧,更像是那无法撼动的,被称为命运的巨峦。
然而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其实并不是她爹,而是管家徐伯,因为她们父女俩相见的次数并不多,偶尔见面的时间也不长,平日里只有徐伯陪在她的身边,听她说一天的事,在她生气的时候安慰她。甚至这次她离开东洲她父亲也没有见面送她,而是托徐伯给她带了句话——“梦莹,或许我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这十几年来也没有给予你足够的陪伴,但请你相信,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这一次你去西洲,徐伯会跟你一块去,我就不陪你了,对不起。你跟着尚老师和左门老师要好好学,学到真本事,这样你就可以获得自由啦…”
……
看着女孩眼中流露出的坚决,尚令呈不禁一愣,心念道,“这真的是大小姐吗?这股劲怎么更像是从贫民窟里打拼上来的呢。”
“好。”
一声干脆有力的应答从尚令呈身后传来,门口的两人寻声看去——
已经整理好着装的左门苍徐步走来,原本还是杂乱无章的头发此时梳到了两侧,深灰色的眸子紧紧盯着许梦莹。
“不过你应该在来之前就知道了吧,这一路会很难走,你或许会死,死的不明不白,连尸体都不会留下。你,做好准备了吗。”
左门苍停在了尚令呈的身旁,静静地等待着回复。
女孩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双手捏紧,答道,“我早就准备好了,从我获得这份力量开始我就决定了,我不想再成为一份累赘,一个只会也只能活在他人庇护之下的花瓶。所以请把我当作跟其他同龄人一样的存在——教导我、批评我……”
许梦莹朝着左门苍深深鞠躬:
——“拜托了,左门老师。”
“唉不是,”尚令呈看着眼前已经成功拜师的两人,急忙把左门苍拉到了一旁,低声言道,“什么情况?这不是我的学生吗?怎么又被你抢走了?我好不容易收个徒你都要跟我争!”
而左门苍则是努了努嘴:“又不是我抢的,她自己叫的。再说了,她心性特殊,你教不来。”
“咚咚咚…”
一阵突兀的敲门声从三人身后响起。
“嗯?”左门苍诧异道,“还有客人?”
但他看着尚令呈脸上的迷茫就知道对方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随后伸手将许梦莹拉至身后,看着眼前的红光,神色微微凝重。
一秒…两秒…三秒…
……
就这么过去了十多秒,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要不是面前的木门还在发着光,左门苍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有人在吗?”
门口传来了一个男孩的声音。
……
半小时前,
什么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