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呼吸困难!”
“氧气补上,降血压!灯光继续调亮!”
病房,时楠仍旧昏睡着,点滴在天花板持续着自己的工作。
阳光从窗外照耀进来。
加上昨晚的手术到现在,时楠已经昏迷了十五个小时了。
护士量好了她的体温,拿着红笔在本子上记了一下,又伸出手背来摸了摸她的颈部,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心率测试仪,然后在本子的心率跳动后面格子里打了个对勾。
“唉唉,护士姐姐!”晨洛看到护士要离开,便紧忙拦住了。
“她多久能醒过来啊?”
“没事的,没有伤到大动脉。”护士安慰地说,“也算幸亏没有插到大动脉,就差两厘米她就没命了!”
墙面上斑驳的影子忽然闪动了一下,落到地上破裂又重合。
“当然你也很及时,若再晚一些,大出血也会导致她没命的。”护士呼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揣在胯前的大口袋里,“总之,她会醒来的,等等吧。”
时间一点点流失,吊瓶里的液体也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晨洛盯着上浮的气泡,脑海开始渐渐模糊了起来。
从昨下午把时楠送到医院,到现在早上,一整宿晨洛都没合眼。
他看了看吊瓶,里面的液体还有大半瓶,他偷偷摸了摸时楠的手背,冰凉的,将被子给她盖上了。
终于要抵不住了,眼皮沉得不得了。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把晨洛瞬间震醒。
晨洛肿着眼眶四处寻找着手机。
他从时楠的枕头底下找出来,是时楠的手机铃声,显示的是岩川的手机来电。
晨洛看着这两个字,挂掉了。
没过多久,岩川再次打来电话,晨洛拿起来再次恶狠狠地挂掉了。
须臾,时楠的手机上来了一封短信。
晨洛捧着时楠的手机,看着岩川给时楠发来的短信,越读越火,一气之下想要删掉,但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这样做。
“难道他们昨天吵架是因为这个事情。”晨洛心里想着。
他拿起时楠的手机,仔细端详着。
这就是时楠的手机啊,她怎么可能偷你的手机!
岩川,你要是冤枉时楠了的话,你走着瞧!
“我还没死啊?”时楠忽然醒来,用颤巍巍的声音说道。
“啊,你醒了时楠,不要动,继续躺下,唉,不要动。”晨洛慌忙地站起来喊到,“医生,医生,护士护士!”
“不要叫了,这是医院。”护士推开门皱了皱眉,她走进时楠跟前,将她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
“我给你要擦点药,有点痛,能忍着吗?”护士问。
时楠点了点头,却又马上摇了摇头。
“喏———”晨洛将袖子捋起来,把胳膊送到时楠嘴边。
“你要干嘛?”
“咬就行了”
护士拿出棉签,沾了沾药……
“啊!”
“啊!”
“痛死我了!”时楠的眼角挤出了眼泪。
“拜托,你是狗吗?我胳膊快废了!”晨洛惨烈地嗷嗷叫着。
或许没有人能够在与别人接触的时候可以这样自然,自然到一个眼神就能领略其中的意思,自然到彼此愿意去分担痛苦,自然到即使很好很好的关系也不会去爱上对方。
“晨洛,谢谢你,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