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寂静阴森。
萧一帆二人路过一座小石桥,路宽足以容下二人并肩而行,当他们走到石桥中央时,却意外地发现,在角落处,有一道人影背对着他们。
他坐在地上,肩膀晃来晃去,似在哄小孩入睡,相隔三丈,隐约能听到他在唱歌谣。
“小宝贝,快睡吧....”
老莫看到这一幕,立刻停下脚步,迅速走到萧一帆身边,声音颤抖地说:“萧兄,我就说这里邪乎吧,哪有人大半夜在这里哄娃的。”
“还好吧,他又不是真的在哄娃。”
说完,
继续往前走。
老莫听得一头雾水,小声嘀咕道:“不是在哄娃,难道在哄鬼啊....”
当两人与那道人影擦肩而过时,老莫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地回头瞥了一眼。
当看到对方也是一个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时,老莫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老莫拍了拍心跳加快的小心脏,自我安慰道:“哎呀,是个人呐,我就说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遇到邪祟,整天自己吓自己。”
当他回头时,用余光扫了一眼中年男人怀里的小孩,顿时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让他不禁打了個寒战。
艹!
艹!
他娘的,他真的不是在哄娃啊...
那家伙竟然抱着一个纸扎人在那里唱歌谣!
老莫看到这一幕,双腿一软,要不是扶着萧一帆的肩膀,恐怕已经跪了。
“抱个纸人而已,别慌。”萧一帆宽慰道。
抱个纸人而已?
你咋就说的那么轻松呢,老莫都快哭了。
直至二人下了石桥,他才问道:“刚才那个是人是鬼?”
“是人。”萧一帆说道,而后,顿了顿,意味深长道:“是个可怜人。”
走过石桥,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终于来到赵氏小院。
小院本来是用青砖砌成的,但现在大部分的青砖已经被时间侵蚀得变得凹凸不平、锈迹斑斑,其中间还有明显的裂缝。
墙壁上粉刷层也脱落了,只剩下一些凌乱的灰尘和颤动的浆糊。
院子右侧是一口废弃的井,水早已枯竭。井口周围的石阶已经被积攒的土壤掩盖。
二人穿过院子,推开厢房门户,灰尘、蛛丝、老鼠垃圾等杂物散发着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墙壁四周贴有“囍”字贴纸。
一个破旧石炕、几把烂木椅、一张摇摇欲坠的小桌子以及几个水盆都摆放得零散无序。
屋内处处可见阴森之物,各种由野草等非人力所为的藤条,从窗户镶嵌口突了出来。
老莫看到眼前场景,想到当初他竟然在这种地方跟纸新娘行鱼水之欢,心中懊悔不已,急得猛跺脚。
“造孽啊.....”
咔嚓。
树根被踩断的声音,瞬间传入二人耳中。
二人回头。
当他们看清门外之人时,却是微微一愣。
左边是一名魁梧大汉,手持迷你纸扇,右手拿着一本诗词,而右边的是一个李翰墨,单手拿着一把丈许长的巨斧。
他们站在一起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反差感。
门外二人也察觉到屋内有人。
殷隆庆立足在门外,摆着一副高人模样,对着小院内的人,淡漠道:“吾乃长清观殷真人,此地阴气浓郁,是凶煞之地,二位还是快快离去,等尔斩去邪祟,再来此地。”
“没什么事,建议你们听他的话,快点离开这里吧。”李翰墨扛着巨斧说道。
萧一帆闻言走出房间,老莫紧跟其后。
殷隆庆为了保持自己的冷峻形象,特地负手而立,脑袋倾斜45°,眺望远处山脉。
直到他们走出厢房,他才慢悠悠转过头来,淡漠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