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以观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慌张神色，庄慎大感无趣。

这小孩不上套了，哎～

他不再逗杜以观，伸手在对方袖子上扯了一下。

“刺啦——”

布帛破裂声响起，一小片淡蓝色绣金云文锦缎落入庄慎手中。

“你扯我衣服干嘛？！”

杜以观拽回袖子，有些心疼。

自己穿的不是乞丐衣服吗？怎么扯下来的还是原来那件？

他家是有钱，但不代表他自己衣服破了不心疼啊，他可喜欢这一件了！

庄慎哈哈一笑，把布料摊在手上，以指为笔，画了一条卷尾巴土狗出来。

“去！”

庄慎对着布小狗吹了口气，一丝微不可查的玄黄气附着锦缎上。

下一刻，那布小狗眼睛滴溜溜转动起来，好似一颗黑珍珠。体型也充气般变大，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就变成正常野狗大小，毛色也由蓝色变为棕黄。

怎么看，这都是一条活生生的田园犬。

“叫两声！”

庄慎对这小狗命令道。

“汪！汪！”

响亮的叫声自狗嘴传出，惊得庄慎一把捂住它嘴。

可别把家丁招来，要是给它乱棍打死，自己这一点玄黄气可就收不回来了！

杜以观看着由自己衣服变成的小狗，又是好奇，又是害怕，试探性地伸出手摸了一下狗头。

软软的，毛绒绒的很温暖。

他不由得惊呼起来，

“这狗跟真的一样！”

“这当然，庄某亲自出手，那能差喽？”

庄慎听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法术在灵不在强，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庄先生，这是画灵之术？”

三昧诧异的声音传来，望向庄慎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尊敬。

他还是头一次见人能将这寻常小术，运用的如此巧妙。

一般江湖骗子，不过是能让画像眨眨眼，抬抬手，借此哄骗不懂事的老百姓，讨两个赏钱罢了。

可从未听说过，谁画的东西，能脱离画纸，直接变成现实的！

面前这狗子神态样貌，乃至气息，都与土狗无二，在街上碰到，他估计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跟本不会往法术方面去想。

“没错，很久没画过了，手都生了，凑合用吧。”

庄慎自谦一句，随后冲着小狗挥挥手，下令道：

“今晚你就是杜公子，自己出去转转，找个好地方睡一觉。”

“呜——”

大黄狗嘴巴不张，嗓子里发出一声呜咽算是回应，小跑着离开了。

杜以观满脸茫然，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它？一条狗？代替我？你觉得我爹娘能信？”

“我还在上面加了幻术呢！保证没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画我？”

杜以观有些抓狂，明明可以直接一步到位，非加这一步是几个意思？

觉得自己是狗吗？

“画人多累啊，狗+幻术不简单多了？”

庄慎一句话，听得三昧一愣一愣的。

他很想大声质问一句：

您老人家确定——在一个法术上叠加另外一个法术，能比直接画个人累？

怎么想，都是前者难度更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