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一个傍晚,云峰回回到了云梦山。
他到村委会的时候,付品江和易纾正准备出去散步。
“江哥,新修了公路,原来的小路找不到了,我一路沿着公路走回来的。我可真没想到,云梦山的变化这么大啊!”云峰回向付品江感慨道,“大到我都不认识路了。”
“那是当然,不然你以为咱们尖刀班都在磨洋工啊?”付品江笑道,“要不在村委会吃点儿东西再回去?”
“你们聊吧,我出去走走。”易纾礼节性地笑着,独自离去。
付品江感觉到,易纾有些不开心,给云峰回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快速追了上去。
“媳妇儿,你怎么啦?”付品江嬉皮笑脸道,“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去陪云峰回吧,不用管我。”易纾语气很生硬。
“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我承认,云峰回长得也还算不错,身体也蛮好,但我可真不好那一口!我的爱好是女!”付品江大笑着道。
易纾的表情缓和了很多,没好气地说:“其实你心里清楚,我不高兴,是因为云峰回是柯雪的表弟。”
“媳妇儿!天地良心,我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付品江心里一个咯噔,“我有必要给你介绍一下我与云峰回的关系。我到云梦山来,可以说是云峰回的父亲云寒松带我认识了云梦山,从他身上我感受到了云梦人最可贵的东西,他在我心中就像是我自己的父亲。”
“我们再说这云峰回,他是云鹤县高考状元,遭遇丧父之痛,暑期自己挣了钱才能念大学。这些,我们是共同经历的,我同玉田,与云峰回有着兄弟一样的感情。”
“即便没有柯雪这层关系,我对云峰回的感情也是这样的。”
付品江解释了一番。但他知道,站在易纾的角度,付品江对云峰回好,她自然就会想到是柯雪的缘故。女人,也许天生就更小气。
“我就随便这么一说而已,你知道我的,其实我并不介意你忘不掉柯雪的,我何必跟一个已经走了的人计较?”易纾淡然解释道,“当然,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我也会有失落的时候,我也会有心理暗示的时候。”
付品江轻轻握着易纾的手,心里却有些开小差,回忆着柯雪。
平心而论,其实柯雪留给自己的,更多是痛苦、遗憾和虚无。与她的婚姻和感情,完全就像是一场乱七八糟,逻辑混乱的梦,毫无头绪。
而与易纾在一起,则是平平淡淡,鸡毛蒜皮,如此真实。
再对比一下岳父岳母,付品江倒是觉得,跟柯文哲夫妇更亲。
这也正常,毕竟跟柯文哲夫妇认识了有十来年了,而且是师生情与亲情双重叠加。
“其实,你前岳父岳母还是蛮不容易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得承受多大心理压力啊!”易纾转而关心起柯文哲夫妇来,“不过,云梦山远离城市的喧嚣,他们在此支教,也正好可以散散心。”
“我媳妇儿倒还真会关心人!”付品江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叫我看,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他们两个老年人,也是应该的,毕竟你们曾经也是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易纾一本正经道。
“你去的话我就陪你。”付品江极其圆滑地说。
“你们一家子说知心话,我去瞎凑什么热闹?”易纾没好气地说。
“媳妇儿,你说什么瞎话?我们才是一家子呢!”付品江柔声责备着。
这边,云峰回回到家里,碰巧吴玉珊也在,正背对着门,蹲在地上,给白露剪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