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造访王局长，王局长给出的答案是：“你们回去等消息，我们要开会讨论。”

柳青泥很想说：“等你们开过会，黄瓜菜都凉了的话，”想想，还是别说，说也没用。

王局长掐指一算，今天周四，明天周五，后天周六，大后天周天，他说“最快也得下周三给你们结论。”

大家对王局长说的话，大失所望。

见到龙海环保局局长，正如胡老板所说，唠了一六十三糟，什么问题也没解决。

唯一收获信息就是知道，龙海开歌厅的崔大勇，要干废旧蓄电池中转站。

还有个收获就是知道，咱们和废品收购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他，也跑不了我。

问题是蒋老板这根绳上的蚂蚱跑了，脱身而去，我们却被撂倒在地。

在回去的路上，三人讨论来讨论去，没得出任何结论。

李岩、柳青泥和乔伊念三人回到三通汽车配件商店，发现胡老板、赵老板和汪老板早回来，孟小娟去警局也回来。

七人一起围绕废旧蓄电池展开了话题。

孟小娟埋怨蒋老板害了她：“我问他可不可以卖废旧电瓶，他说没事，他有资质，他没事，咱们就没事，你看看，怎么样，关键时刻，不好使，不管用吧。”

“是啊，他是没事，咱们有事，”赵喜说。

汪老板说：“我卖也是迫不得已，很长时间没人来收购，我压好几吨废旧电瓶，没钱周转，我需要钱周转，不像你们有钱能挺住，我不行。”

“我和汪老板情况差不多，我也是积攒小半年，好不容易蒋老板来了，价格低，我也卖了，要不然，我怎么也得等等，等价格高点再卖，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赵喜说。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没想卖，可架不住蒋老板一阵忽悠。”胡老板也有苦水倒。

“咱们倒霉就倒霉在这节骨眼卖废旧电瓶，这是在风口浪尖上，他们两家收购商打压对方，相互告，咱们成了牺牲品。”柳青泥气愤地说。

“咱们现在说这些没用，解决不了现实问题。”乔伊念看着大伙说，她内心挺着急，这样讨论下去没结果。

“对了，李老板，蒋田给咱们捎来危险品转移联单，你别忘记取。”柳青泥想起这件事“今晚搭客车回来，明天你去取，运费10元，蒋老板已经付了。”

“放心吧，我忘不了，这是大家的事。”李岩说：“也不知道这东西管不管用。”

“我看主要还是咱朝中没人，但凡有人，这么点小事，根本就不是事。”胡老板说。

“就是，可咱们做小买卖生意人，上哪认识那么多高人，再说这事也不是白说。”赵喜腰有点直不起来，他腰椎间盘突出。

“咱们这些人里有前科，进看守所体验过吗？”胡老板突然说这么一句。

“没有。”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咱们都是老实本分人。”胡老板说。

“是啊，咱们都是做生意的本分人。”汪清想着自己辛辛苦苦一点一点挣钱，想着给楼房还贷款，想着给儿子姑娘攒钱上大学，他就想哭，他觉得自己活的太累了。

“咱们这些人都是炮灰。”赵喜说。

“这话怎么讲。”胡老板一听很感兴趣。

“这还用说，现在来龙海收购只有蒋老板和章老板两人，佳市刘老板不来了，好几年没来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现在就这两人来收，都想吃独食，加上最近环保法越来越严，章老板手续不全，让人点炮，这次蒋老板指定让人点炮，你说咱不是炮灰，谁是炮灰。”赵喜对大伙说。

“听说刘老板出了点事，来不了，以后把手续办好，应该还是能来的。”柳青泥说。

“你看龙海好几家卖废旧电瓶，人家啥事没有，这不就是枪打出头鸟，抓倒霉的吗？”

“两方都有人，互相整，倒霉就是咱们。”

“为吃独食，两家收购商咬来咬去，现在看来，还是章老板技高一筹，以后，谁的废旧电瓶不卖给她，等着拘留吧。”赵喜阴阳怪气地说。

“可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现实，现实。”汪清也是阴阳怪气地说。

柳青泥见大家说来说去，也说不到根上，他忽然想起参加罗金锭儿子的婚礼，差点让他忘了。

都是废旧电瓶这点事闹腾的，让他心急火燎，还有风铃渡卡口奔波，让他大脑昏昏沉沉，把这么重要事都忘了。

柳青泥想到这，他赶紧和大伙说，“我看大家先散了吧，这件事大家再好好想想，看看谁有什么好主意，集思广益。”

“我还有事，得去陈官庄参加婚礼，我差点忘了，大家有什么事，别忘记通知我一声。”

“好吧，散了吧。”汪清一听有人提议散伙，如释重负，这样他可以回去再多干点活，这几天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李老板，不好意思，麻烦你送乔伊念回去。”柳青泥对李岩说。

“哪里，哪里，不用这客气。”

“我不用，柳青泥骑电动车，我俩一起回去就行，不用麻烦他了。”乔伊念跨上电动车时对李岩说，“我们大伙麻烦你把七联单取回来就行，拜托你了。”

“你们太客气了。”李岩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自己开车回去。

柳青泥骑两轮电动车载着乔伊念，朝依依男舍男装店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