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可莹一起吗？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画家，没有能力在你们的敌人面前自保，我们也没有能力给她后路。”说到这李锦哀伤起来，她为自己的无能悲哀，如果她有能力，可以给外孙女后路的话，就算可莹翻山倒海又如何，可她不能。

魏信用他那平和的声线说道：“就算没有我，我相信可莹一样会为自己的理想付出自己，她可以压抑自己十几年，可她压不住自己一辈子，要么你希望她进入社会以后同流合污，要么就要接受她的牺牲。”

说实话魏信自己不能完全接受可莹的付出，从一开始他与可莹的心，因为他们共同的理想走在一起时，已经决定了这革命烈士一样的爱情，家国天下永远大于爱情的私欲，他们都不害怕自己死亡，却还要强迫自己不害怕另一半的死亡。

“可是没有你，我们或许可以有个两全法。”李锦有些憎恨的说道。

魏信听到李锦的两全法，冷笑了一声，然后讽刺的说道：“我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胜利，还有另外一条出路就是死亡，而死亡不属于无产阶级。伟人们无数次说过，妥协无法取得胜利。”

“那你现在不在妥协吗，你现在有资格说这些吗？”李锦立刻反讽过去。

“我是革命者，不是蠢货。辩证唯物才是我们的信条，我们还在积蓄力量阶段，没有资格和能力与资本家们博弈。”

“你现在的身份不是资本家吗？”

“是，可谁说资本家不能反抗资本了，我要做的就是让未来没有像我这样积蓄人民财富的人，我要让资本家们抱着他们的数字消亡。”杀气跃然浮现在魏信脸上，语气也满含肃杀之意。

宋冬闭着眼，听着妻子和魏信的辩论，感到十分有意思，魏信现在是他口中憎恶的资本家。而妻子又反驳不倒魏信，她既不了解社会主义，也不明白资本主义，说再多也是原地打转而已。

李锦也发现了自己的局限，就是永远不可以突破对方的心理，就像她无法左右外孙女的意志一样，她实在想不到可以有理驳斥对方的道理，要是不讲道理，那没有任何意义。

“好，我说服不了你，你也不可能说服我。但我要提要求。”李锦只能后退一步，来保证可莹的安全。

“行，有要求可以提。”李锦的要求对他来说和废纸没有区别。

“我要求至少十年，不让可莹接触你海外的谋划。”她想的是十年又十年，但她心底里也清楚，第一个十年或许都不会有。

“我没有资格阻止可莹，我也不认为可莹需要十年之久赶上我的步伐，她一定会很快速的成长。”这是可莹自己的事情，他没有权利去承诺和阻碍。

“只要你能舍得如意斋，我相信可莹会被绊住的。”

宋冬对自己妻子提的建议很不满意，这是要把可莹拖入泥潭里，届时可莹要付出的要远超现在。

“不可能，就算不是为了徐可莹的未来，我也不可能放弃如意斋，这是我很重要的一步战略，它不能死。”魏信觉得可莹外婆要疯了，这样馊的主意都敢出。

李锦又仔细思索了一下，发现这个主意确实不好，刚才有些昏了头。

“那你要加码如意斋，快速的加码，让可莹一直忙如意斋的事情，不要她掺合你的事情。”她说完后拿起青花瓷茶杯饮了一口茶。

魏信不认为这个办法有用，但要是可莹外婆认为有用，他答应又何妨，况且他本来就打算加码如意斋。

“可以，但最后成功不成功，是要看可莹的能力，你我都不能阻碍。”

“第二个要求，你们不能领结婚证，你的信息很不安全，我们也会尽量保护可莹的信息，你也要出力。”别说靠烧杀抢掠起家的西方人，就算是满口仁义道德的东方人也都会有祸及家人的行径，她要保证魏信的火不要烧到外孙女身上。

“可以，我想可莹也不在意这一纸婚姻，如果她同意，我自然也同意，至于可莹的信息安全，我一直在做，你们也可以继续，多一道保障多一份安全。”目前他和可莹都没有提结婚的事情，或许是因为认识时间不长，可他们二人心里清楚，魏信目前的境地不适合结婚。

“第三个，你要立遗嘱。你太危险了，死亡离你太近了，我不想我外孙女失去你之后，还要为生计奔波。”李锦不认为魏信死了之后，他的财产可以保留，如意斋到时说不定会被瓜分。

“这也可以，我还会设立信托基金，不过我立的遗嘱只会包含我一部分财产，其余的财产都是无法登记的。”他有很多黑色财产，都是一些黑帮名下的，不过现在都是他的了。

如果他可以自然死亡，他不会保留任何财产，到时他应该会把大部分的钱都造福人民了，剩余的也会捐出去，不过他更希望没有人需要他的钱。

可他要是他突然暴毙，他只能对光大的群众说对不起了，他需要留下这些血腥的财富，革命不只是一腔热血，更需要无比多的财富，可莹会用好这些的。

“没问题，你的财富已经很多了。”

“外婆，还有要求吗？”他都答应了这么多要求，喊外婆应该可以了。

李锦没有反对，只是嫌弃了一下，轻轻哼了一下，来表达她的不满。

“你也可以找宋冬，他可以帮你，毕竟也算是过来人，比我强多了。”就算她再讨厌魏信，可现实他是自己外孙女的伴侣，他们不可能束手旁观。

一旁的宋冬也睁开的眼睛，看向魏信说道：“有困难，解决不了的，我可以当个参谋，算是我的老本行了。”

“谢谢外公，我会的。”魏信比刚才老实了很多，没有了对李锦的强势。

“正好我有很多问题需要外公解疑，现在可以为我讲解吗？”徐叔对他来说是引路人，可徐叔也只是看书看到的，而外公确实经历过的。

宋冬没有说话，而是看了妻子一眼。

李锦一下就明白了，随之她就起身向外走去，还一边说道：“全家就我一个外人了。”语气很弱，神色更是落寞。

魏信看着李锦的背影，完全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对她的家人来说她没有任何错。

“我们都老了，是该死的人了。”宋冬自然清楚自己的年纪，是服输的时候了。

“可以再等二十年，看看结局再说。”

“会有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