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吹顿了一下,清冷的声音道:“我不喜欢男人。”
沈知离:“……”
那你对花久夜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
又是一片死寂。
歌吹率先开口。
骑在沈知离的身上,他居高临下的俯瞰她:“明早出发,我需要你的一件信物。”
沈知离:“信物?”
她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拿来威胁花久夜的,接着迅速坚定摇头道:“没有!”
歌吹:“那就砍掉你一只手好了。”
沈知离迅速道:“有!”
歌吹:“给我。”
他的两只手撑在沈知离身侧,眼睛里没有半丝淫邪,一如既往的深沉死寂,只是垂下来的发丝晃动间无意识的擦过沈知离的脸庞,柔软而细腻的长发含着清冷的檀香味,扑面而来,那是属于陌生男子的气息。
沈知离无意识的张合了一下嘴,莫名饥渴,不由自主舔了舔唇。
糟糕,身体开始发热了!
热气开始腾上沈知离的脸,她咬唇嗫嚅道:“你能不能下去再说?”
歌吹“哦”了一声,正要翻身下去,窗口处突然一声巨响,整块窗户的木棱全部断裂。
有人大叫一声:“知离!”
两人同时侧目看去。
首先从窗户里翻进来的人再眼熟不过,他衣衫凌乱,身上犹带伤口,直奔沈知离的床边。
紧接着一男一女一人持判官笔一人持虎狼鞭直冲进来,“咔咔”两声后,窗户彻底四分五裂,惨的不能再惨。
只听那女子口中高声叫嚷道:“主上哪里跑!”
而后一个擒拿,死死拽住前头男子的领口,同时转头对男子道:“快打快打,我抓住他了!”
沈知离惊愕之下,连春药的影响都被一瞬压了下去。
这不是苏沉澈跟青荇翟凤么!
他们到底唱的是哪出啊!
青荇手里的判官笔刚敲了一下,苏沉澈一个金蝉脱壳,利落褪下外头穿着的白袍。
翟凤眼见苏沉澈要逃脱,也顾不上多想,向前一扑,拽住苏沉澈的大腿,急急道:“快点,用力啊!这么软绵绵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用点力啊你!不打晕他我们俩都完蛋了!”
苏沉澈被这一扑直接摔倒在地,手臂伸长,哀怨的朝沈知离的方向够去:“知离”
沈知离下意识的把他的手推远了一点。
苏沉澈双眼噙泪,目光悲凉深沉,开口准备哀嚎……
然后,她就看见苏沉澈的脑袋被一敲一敲按到地上。
沈知离轻喘了一声:“你们……这么敲不会把人敲死么?”
翟凤也粗喘着道:“沈谷主不用担心,上头说活着就行,对待这种人绝对不能手软的,手软的结果不是我们死我们死就是我们死啊!放心啦,毕竟是我们主上,怎么也会留半口气的。”
青荇点点头,腾空一个暴击,正中红心,苏沉澈的脑袋软绵绵倒下去了。
沈知离的眼皮跳了跳,又喘了两下:“你们这个真不是挟私报复么……”
下手这么狠……
翟凤冲沈知离咧嘴一笑,就着趴到的姿势从怀里掏出几根无比粗壮的绳子,把苏沉澈捆了个结结实实,又打了数个死结,才像提粽子一样丢到青荇肩头,拍了拍对青荇道:“赶快运回去!”
转头又暧昧了扫了扫沈知离和歌吹,掩唇低笑:“哎呦,真不好意思,打扰到沈谷主了……”
沈知离:“……什么叫打扰了?”
翟凤眼中露出了一种大家都知道的眼神,摆摆手不甚娇羞道:“沈谷主这情郎长得真不错,一看就比我家那不成器的主上靠得住多了,真是好眼光好眼光……”
情郎?
沈知离转头,看了看一直近在咫尺面无表情的歌吹。
夜间光线昏暗,他那灰败的脸色也看不清晰,只能隐约瞧见精致五官与轮廓。
虽然略显女气,但被那表情影响,确实要较苏沉澈显得沉稳许多。
青荇已经跳出了窗,翟凤用脚勾起风雨飘摇的木门,跃到窗口,轻轻合上,冲沈知离挥挥手:“沈谷主,感谢你这些日子对我家主上的照顾,后会有期啦!”
沈知离伸手,嗓子因为燥热而沙哑:“等等……”
她的话还没说完,翟凤身影一闪,几跃已经再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