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词合起来为什么这么令人毛骨悚然。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一间古怪的房间。
是的,站在。
沈知离迅速反应,她不是被打晕,只是被下蛊麻痹了一段时间的意识。
这实际上比直接被打晕还要可怕。
而此刻,那个可怕的人似乎就坐在她面前,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显然是因为操作的不熟练,茶盏轻碰,发出清脆声响,对方干脆将杯盖投掷地上,瓷质的杯盖瞬间四分五裂,碎成无数小块。
他这个举动让沈知离也紧张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摸上藏起的银针。
那头的人也缓缓转过脸来。
兜帽黑袍,黑发如瀑流泻肩头,秀丽的面容端的是面如皎月、色若春花,只是那双眼睛里一片深沉的漠然,根本让人无法看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说:“我叫歌吹,是南疆的蛊王。
很抱歉请你来,恐怕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南疆。”
依旧是那种奇异的语调,冰冷,没有半分情绪。
越是这种人越是让人不安。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沈知离回了一个笑:“我也很抱歉,我暂时没有跟你们去南疆的……”
她的话没说完,歌吹突然俯身,拾起地上碎裂的瓷片。
但是瓷片实在太多,也太过锋利,没多时歌吹的手指就被瓷片割裂流出鲜血,他却像是浑然未觉,依旧收拾着地上的瓷片。
沈知离默默看着瓷片将歌吹的手指割得鲜血淋漓,叹了口气,没忍住,掏出块帕子把歌吹的手裹起来道:“瓷片太锋利的没必要用手,用笤帚扫掉就行,不然容易伤到手。”
歌吹转头,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
沈知离:“……”
好吧,都是她多管闲事!
紧接着她发现……她好像真的是多管闲事,歌吹的手指上迅速覆盖了一层灰质,待灰质褪去后,那双手又一次光洁如初,看不到半点伤痕。
好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体质啊……
她嘴唇上的伤口到现在还没好……
歌吹将瓷片收拾好,才问她:“他好么?”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说什么。
沈知离莫名:“什么他?
谁?”
歌吹思索了一下,才道:“他的汉文名字是花久夜,但我更喜欢叫他夜蛇。”
果然是冲着花久夜来的么……
不过,知道意图就好,沈知离松了口气,道:“他很好。
不过,如果你是为了花久夜来抓我,恐怕会失望,我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分道扬镳,他恨我还来不及,不会为了救我……”
歌吹:“你身上是我亲自培育的媚蛊。”
顿了顿,又道:“它很霸道,种进去之后一般的蛊再难附身,所以刚才给你种的傀儡蛊才会这么快脱落……他很在乎你。”
沈知离:“……你这到底是什么逻辑,给人下蛊就是在乎么!”
歌吹:“蛊很珍贵的,不在乎的直接杀掉就好。”
沈知离皱眉:“那你给花久夜……”
歌吹供认不讳:“下过很多次,至少有十几次。”
沈知离喷:“十几次……你是有多在乎他啊!”
歌吹:“我是很在乎他。”
尽管他的语调平稳冰冷毫无感情,但沈知离还是忍不住想歪了……
沈知离颤抖:“很在乎是有多在乎……你不会是看上花久夜了吧……”
眼前这个长得再漂亮,那也是男人啊男人啊!
而花久夜也是男人啊男人!
歌吹微疑惑:“什么是看上?”
沈知离颤抖着解释:“就是你对一个人很有兴趣,很想得到他,很想跟他做一些xx的事情。”
歌吹还是有些疑惑:“那xx算不算?”
沈知离颤抖的更厉害,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
师兄你好可怜,被这种变态看上……
好同情……
歌吹对沈知离的眼神很不屑:“那我应该没看上你,因为我什么也不想对你做。”
沈知离:“……”
她到底是应该感激还是觉得不爽啊!
不久之前。
城中大街上。
某身着水色曳地纱裙的女子冷哼一声:“哼哼,都是你拖累我!”
某青衫男子苦着脸道:“你能别再埋怨我了么,你已经埋怨了一路了,再不找到主上,我们回去一定会被暗部那个变态弄死的。”
提到暗部,就连一脸嚣张的女子也忍不住一个哆嗦,一拳捶在青衫男子的身上,狠狠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来什么回春谷求医,主上怎么会遇到魔教入侵,怎么会跟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谷主消失……还有,都是你都是你,非要说先避避风头,主上不会留在回春谷附近的,结果呢,下属明明都找到主上了,又被你手下那群蠢货放走了!啊,青荇你这个蠢货蠢货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