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离呆滞了一刻。
这家伙怎么可以说做—爱说的这么顺啊!
迅速挣脱花久夜的怀抱,握住手臂,沈知离断然道:“那还是算了罢!我突然觉得留着也挺好的。”
花久夜上半身前倾,未束的外袍自肩膀两边滑开,松松垮垮挂在手臂上,大片细腻紧致的白皙肌肤正对着沈知离的视线,仿佛泛着淡淡珠光,诱惑非常。
发梢一滴汗顺着他的锁骨滑过胸膛没入被中。
沈知离艰难的移开视线。
花久夜微微眯起眼,神情似笑非笑对沈知离道:“师妹不愿意跟师兄做……”
在最后那个“爱”字说出来之前,沈知离果断打断他的话:“不愿意!”
花久夜的笑容不变,语调慢条斯理:“师妹都忘了么,你以前可是答应过要嫁给我的。”
沈知离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完全不记得!
花久夜慢悠悠道:“你记不得也没关系,只要我记得就够了。
既然如此,我们不过是以前履行夫妻而已,你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似乎想起什么他又道,“你之前不是还特地算过若你嫁给师父有多简单低廉么,嫁给我不也是一样,我们可以把婚礼所需的银子压倒五两以内,挑个黄道吉日,你直接搬进来就行。”
沈知离抓狂:“师兄你开什么玩笑!”
花久夜挑眉,冷笑:“我看起来像开玩笑?”
沈知离一怔,随即声音低了下来:“你不是已经知道,为什么……”
花久夜随手拨弄着蛇鳞,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口气很无所谓道:“我又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当然要赶快生个继承人了,反正我最熟的女人就是你了,再去找个像你这么笨的女人我可没这个功夫。”
这种原因……
实在是……
太好了!
沈知离真诚建议:“……你其实可以娶蝶衣啊,我觉得她比我笨,也更好骗啊。”
花久夜盯着沈知离:“……”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沈知离垂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我很认真建议的啊。”
花久夜眼神阴冷,继续盯。
沈知离瑟缩了一下,低声道:“而且,师兄,你要是娶我的话,你不会有乱—伦的感觉么?”
花久夜:“不会!”
沈知离弱弱:“……可是我会。”
花久夜:“那就乱—伦好了,我一点也不介意。”
……要不要这么油盐不进啊!
嫁给师兄什么,根本完全没有考虑过……
她预料到师兄会回来,会报复会生气会愤怒,只要不杀了她毁了回春谷这些都没关系,这些但是娶什么的……实在是太刺激心脏了!
花久夜:“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
沈知离一把拽住花久夜的肩膀,摇晃,眼神恳求:“喂喂,别这样……”
花久夜突然神色一变,闷哼一声,眉头紧皱着捂住胳膊。
沈知离连忙松手,有血从花久夜的手背流淌出来,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低落地面。
怎么还有伤!
不容分说,沈知离上前撕开花久夜的衣袖。
伤口在胳膊肘以上,有两个大而深的牙痕,血色已经泛黑,蔓延了半条手臂,显然是中了毒还未解,而且是蛇毒。
沈知离把阴沉的目光投向花久夜身边游动的巨蟒。
巨蟒仿佛感受到沈知离扑面而来的敌意,兀自钻进花久夜怀里,头颅努力的蹭蹭蹭,又对着沈知离耀武扬威的吐了吐舌,似乎在说“羡慕不嫉妒不恨不”。
沈知离:“……”
接着巨蟒身躯一探,骤然靠近,朝她猛地吐了吐鲜红蛇信。
沈知离吓了一跳,倒退一步,跌坐在地。
巨蟒这才好整以暇的又回到花久夜身边,温顺的用蛇信舔了舔花久夜的手指。
沈知离泪奔,一条蛇都能吓到她,她是有多没用啊!
花久夜像对待调皮的孩子,抚摸了两下巨蟒,眼神温柔,唇畔不由自主挂起笑,温声细气的对巨蟒吩咐:“吓吓她就好,不要真咬哦。
不然帮她解毒她又不愿意我可麻烦了。”
抬起头,花久夜望着她,语气平淡道:“不要用那种眼神看小花,它会被吓到的。”
……差别待遇要不要这样啊!
沈知离闷声道:“你不如干脆娶你家蛇算了。”
花久夜奇怪看她:“小花是公的,而且小花又不能生。”
你居然真的有想过么!
看花久夜这么护着蛇,估计就算是那条蛇咬的,也耐不了他。
从地上站起来,沈知离认命找到药,替花久夜清理过伤口,用火烧过的刀隔开伤口,放出毒血,接着迅速上药包扎。
这期间花久夜一声也没出过。
似乎知道沈知离是为了花久夜好,巨蟒也安分的呆在一边。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
沈知离却忽然有些怀念当初那个大大咧咧虽然爱损她爱欺负她但笑得比谁都阳光的师兄。
现在这个,不知道还有几分师兄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