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歌的确没有一点印象。
白父问:“你手上怎么会有他的画像?”
“这个我现在也说不清楚,爸爸我先去给千树打个电话。”
白雪歌走出去,拨通电话后把自己刚刚知道的全都告诉了温千树,“小树,我叔叔他现在在哪里?还有,他是不是……”
“小歌,”温千树说,“现在一时还说不清楚。”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还记得在相思岭时住在隔壁的那位地质工程师叶迎吗?”
“记得。”她记得很清楚,当时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透着一种古怪。
“他就是集团的首领白夜。”
白雪歌:“白夜?”
可是话题为什么忽然从她叔叔转移到了白夜身上?
“小歌,你叔叔就是白夜。”
巨大的震惊后,白雪歌发现自己被绕糊涂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说叶迎是白夜,白夜是我叔叔,可我看过的叶迎,和你给我的画像并不一样啊……”
“小歌,接下来你听到的每个字都要保密……”
几分钟后,白雪歌脸上褪去了血色,“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总之你和你家人要多加小心,另外再帮我问问你爸爸还有没有其他关于白夜的消息。”
电量过低,手机自动关机了。
温千树把它放回口袋,重新进了屋子,手机刚插上移动电源,霍寒和唐海就到了。
唐海把水果篮放在桌上,凑过去看霍寒刚拿起来的画像,“这就是白夜的原貌?”
小曾说,“简直就是真实还原。”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逼真。平时总是平静无波,浮现笑意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温和的假象,但通常白夜笑,就意味着他已经在发怒边缘。
霍寒看温千树脸颊微微泛红,轻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她在他肩上蹭了蹭,眸子清亮极了,“有吗?”
他身上不也是带着一股寒气?
“我刚跟雪歌证实了,白夜确实是她父亲的同胞兄弟,是她爷爷在外面的私生子……”
兜兜转转,竟然跟白家扯上了关系。
“那些年白家的人接连死亡,我怀疑会不会跟白夜有关?”
按照白夜的性子,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何况他从未被白家人承认,又被以那样的方式侮辱,在那个雪夜,他一定是把所有的白家人都记恨上了。
“不过,”温千树又说,“雪歌他们这一房好像是个例外。”
她父亲虽然瘫痪,但保住了命,而她从小平安长大,无忧无虑,连大病都没有生过。
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这是来自白夜的报复,为何只对他们三房这一家手下留情?
无法理解。
霍寒倒了杯热水过来,温千树喝了大半,总算觉得身子暖和了些,“雪歌他们一家会不会有危险?”
霍寒和唐海也在想这个问题。眼下看来,确实很有必要为白家人申请保护。
温千树还在充电的手机“嗡嗡嗡”震动起来。
她划开屏幕,“小歌?”
“树,”白雪歌在那边说:“我刚刚问过我爸了,时隔太久,他也记不太清了,但是他跟我说,好像白夜他母亲是在那年冬至的前天去世的……”
或许去白家“认祖归宗”是他母亲的临终遗言吧?那么白夜呢,他愿意去的吗?那样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去世后,从此孤身一人,就算不是自愿,心里肯定也是对“家”有那么一丝的期待的吧?
白家人彻底让他寒了心。
“冬至?”
小曾双眼一敛,眸色翻滚起来,他看看霍寒,又看着温千树,目光如炬,“你伯父不就是在冬至那天牺牲的吗?”
霍寒也很快反应过来:“冬至前一天是白夜生母的忌日,而他在次日就遭到了警方的围剿……”
唐海迫不及待地接上去,“白夜一定每年都会在同一天拜祭他母亲。”
四个人异口同声:“生死坡!”
白夜首次暴露行踪的地方、千行之牺牲的地方,正是生死坡!
他母亲很可能就葬在那里。
温千树看着窗外枯叶纷飞,轻声说:“半个月后就是冬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