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杀我。”黄天明身上被打得太疼了，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

说话的时候，他的嘴角都流着血渍。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宋一凡，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他。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的话，他绝对不会让一个想要杀自己的人留下来。

宋一凡没有说话，或者说根本不把他这个人放在眼里，直接离开了。

宋一凡甚至没有回头，黄天明一直只能盯着他的背影，无论他问什么，宋一凡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黄天明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愤怒还是说敬佩，还是不甘心。

或许是不甘心吧，不甘心有一个人这么看扁自己，好像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样。

“宋一凡。”黄天明紧紧地说着这个名字，有几分咬牙切齿。

但除此之外，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尊敬。

黄如龙趴在旁边看着这时候早就已经吓傻了。

没错，宋一凡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对他下死手，可是他身上的伤也不轻。

更重要的是，宋一凡离开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把他全身的火都挑了起来。

那是一种轻蔑的，极度不屑的笑容。

该怎么形容呢，像是可怜，又像是完全不在乎。

特别是宋一凡落在他胳膊上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你都已经废了一条胳膊了，我就不跟你这种废人计较了。

黄如龙想着，狠狠地握紧了拳头，眼里闪过一丝沉重的不甘。

“宋一凡，宋一凡……”该死的这个，宋一凡竟然敢这么羞辱他，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正在走神，咬牙切齿的时候，黄如龙忽然听到了黄天明的声音。

他感觉到眼前一黑，有什么踹在了自己脸上。

一看，竟然是黄天明。

他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还用脚在自己的脸上踹。

“你这个废物，你还在干什么，其他兄弟都死了，你难道还要一直在那里趴着吗，还不赶快过来扶我。”

说着仿佛发泄一般，又在他的脸上狠狠踢了几脚。

黄如龙感觉到脸上的疼痛，他似乎能够感觉到血从自己的头上流下来。

屈辱，愤恨，憎恨。

一时直接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来，看不起他都，看不起他，宋一凡看不起他，黄天明算什么东西也敢看不起他。

都已经被打趴下的玩意儿了，竟然还敢对他指手画脚。

黄如龙想着，眼里已经慢慢积聚起了一丝浓重的杀意。

可是在对上黄天明的时候，他却依然忍了下来。

这么多年在这一行混，如果不是因为他忍耐力超强的话，早就被人干死了。

他忍……

“明哥，你稍等一下，我身上的情况也不怎么样，你放心我马上来救你！”黄如龙嘴角依然挂着一副谄媚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一点一点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