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会明白自始至终，小丑都是他们。

但那个时候，他们不会觉得是自己有眼无珠，他们只会觉得，是林清漪的神女身份，名不符实，看似是遗立于世外的清冷雪莲，实则不过是水性杨花的雌犬。

到时候，她所受到的谩骂，将如漫天柳絮般纷纷扬扬。

“绿莺，走吧。”

曹不周收回目光，淡淡地对身后还拿着鸡腿的清丽少女说道。

“哦。”

绿莺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之后，连忙跟上去。

“公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直到走出林府，当察觉到他们所去的方向不是家里之时，绿莺才后知后觉地问道。

曹不周看了一眼天色。

此刻已近暮色，残阳的余晖如血般落在街道之上，人流如织，依旧穿梭不停。

远方的烟波浩渺之上，隐约可见有花船画舫升起鲜艳旗帜，飘起盏盏花灯，照映川流。

“你觉得，晚上应该做什么？”

曹不周轻笑问道。

“不知道。”

绿莺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公子的行事她远远都无法理解，就像是她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公子下午的时候不吃鸡腿，而是跑去茅房蹲了半天。

“既然是晚上，闲来无事，那自然应当是勾栏听曲，去喝花酒。”

曹不周微微一笑。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万象城里还有一位同样是《神女录》的女主角，然后，她还是万象城里的花魁。

只不过，有些尴尬的是，他忘了对方是在哪出道来的了。

但也无妨，一间一间的逛下去，总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花酒？”

绿莺柳眉浅浅皱起，明明当听见和吃喝有关的东西时，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有些似曾相识。

直到她跟着曹不周来到一间香风醉人，其上挂着写有“花满楼”华美牌匾的青楼之前。

她才幡然醒悟过来，拉着曹不周的袖子，小声道：“公子！公子，别进去！”

“怎么了？里面有埋伏？”

曹不周有些不解地扭头望向她。

“不是。”

他看见自家的小侍女涨红了小脸，低头说道：“公子你忘了吗？相爷怕你又栽在女人身上，已经下令不让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了，在你来这里之前，相爷便已经没收了你的所有银钱，现在你每月想要用钱，都需要先报备大少奶奶，得到大少奶奶的允许才可以。”

曹不周有些没绷住，沉默片刻后。

他淡淡一笑，道：“这又有何难？”

谁说没钱，就喝不了花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