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雷泽醒了，草药医生又退出房门，不多时，和几名上了年纪的村民一起涌进房间。

“少年呢？”雷泽问道。

“少年？”几个老头面面相觑，终于反应过来。“啊您说的是阿尔？睡了，感谢您的善举，他告诉我们了。感谢您，现在已经睡着了。”

他们浑身上下全是污迹和泥土，全挤在房间门口。话一说完，又恢复了神情迷茫的样子，看向雷泽的眼神无比呆滞。好一会，年纪最大的一个再次开口。

“怎，怎样。”他似乎很怕草席上的年青人，或者是，这副身体原主‘渔人’的身份。喉间动了好几下，才支支吾吾的说出后半句。“塞古修道院。”

雷泽隐约间听见，老人背后几个村民交头接耳。“少了个，修道院是不是真出事了。”“年纪大的那个没回来。”“可能去通报领主了。”“那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可以……”

“不怎样，可以说，很糟。”言多必失，没有原主记忆的雷泽决定少说话。既然对方看上去怕自己，更多的情况，就应该让他们来说。“这边的情况呢？”

“雨水不断，还是一样糟。什么？”老头转过头，听另外一个村民说了些什么。

“啊，啊，对，塞利家好几只鸡也变鱼了。”他清了清嗓子，眼光不停的上上下下，像是努力揣摩着雷泽此时的心思。停顿好一会，下定决心般的从怀里掏出装着灰烬的小瓶子。“这，这个……这是村子里最后点灰。”

“我们没有钱了，能不能，这点灰，能不能委托您一件事。”

灰？用来当作委托的报酬？

随便什么位面，都不可能拿灰来做交易货币。看村民的眼神和当前状况，也绝无可能拿自己开玩笑。唯一可能，那就是，灰是某种很宝贵的东西。

或者，这不是普通燃烧后产生的灰烬。

“你这是假的。”雷泽转过头，嘴角上翘，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带着丝轻蔑。

“怎，怎么可能！”老头激动起来。“这花了头牛的价格！”边说，边走到年青人身前。

“可以的话……”说话间，眼睛盯着雷泽翘着几块鱼鳞的手腕。

得到允许后，他打开瓶盖。用脏兮兮的小指指甲，小心翼翼的从瓶子里挑出点灰，抖在雷泽手腕鱼化处。

灰烬尽数渗入鱼鳞，不一会，这些鳞片颜色开始暗淡。慢慢的，化为水珠，从皮肤上滚了下来。

人物面板上，鱼化程度减少了1%，变为15%

虚空化没有变动，还是3%

这灰能阻止鱼化？

“看来是真的。那你们的事情，可以说来听听，我考虑下。”雷泽点点头。“但这之前，必须回答我。这么宝贵的东西，你们这怎么会有这么小半管。”

灰色奇迹能阻止区域深海化，灰能阻止个体鱼化，这两者肯定有联系。

“从哪得到的？”他想试探的主要还是这个。

可惜，对面只是群上了年纪的老村民。

“牛，牛换的。几个月前，几个外地人路过卖给我们，当时他们就说这区域搞不好会鱼化，买点备用错不了。我们试过，是真的圣灰，就备了点。”

知道这片区域会深海化的外地人？

有点意思。

雷泽还想问问这几人的状况，但除了一些外貌衣着……这几个老头，甚至连外貌衣着都记不清楚，产生了分歧。在不大的土屋房间内，不服气的争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