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穆蓉应付不及,支吾其词。
“因为……因为……”
穆焕见状,心里是非已分,随即命令。
“跪下。”
幼辈小辈在场,穆蓉丢不起这个脸,于是,话以暗示,拒却父亲的要求。
“我乃从一品公爵夫人,父亲只是一介从二品侯爵。”
穆焕一心扑在外孙身上,没有听懂暗示,误解其意而怒。
“你什么意思,岂敢藐视父亲?”
“家中不分品级,只论长幼,你堂堂公爵夫人,连这个规矩都不懂吗?”
“给我跪下!”
听有误会,穆蓉紧忙解释。
“我是说,我想要一点脸面。”
阻挠祖孙相见,显然不怀好意,穆焕横眉冷对,不肯轻饶。
“我没让你跪在府外,便是给过脸面。”
父亲古板,根本说不通,穆蓉转而求助。
“母亲,你说句话呀。”
事关爱孙,邹毓秀也是不愿姑息。
“蓉儿有错,不许耍赖,去跪着。”
穆蓉迫不得已,放下筷子,离开座位,寻着顺眼一处,跪了下来。
“是。”
等着穆蓉跪好,宁奉哲惺惺作态,恳切讨情。
“母亲纵然有错,也不一定是有意为之,请外祖父、外祖母宽恕。”
“自家人,不为已甚,求中焉其可也。”
外孙明理,邹毓秀一眼喜欢,心满意足而笑。
“乖孙真孝顺,不愧是我们穆家人。”
她拿起外孙的碗筷,主动关怀。
“你母亲之事,外祖父自会处置,你安心用饭,无需管他。来,外祖母喂你。”
教训女儿之前,穆焕不忘回眸,给外孙一个温煦的笑容,无微不至,就怕吓着孩子。
“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女婿的意思?”
“你们夫妻俩存心,故意针对我穆族,是也不是?”
穆蓉独自跪着,目扫众人,只觉颜面丢尽。
“父亲请莫误解,此事无关朝局。”
穆焕眉宇庄严,如同竖起一面坚实的城墙。
“那与什么有关?”
穆蓉睇目儿子一眼,埋怨控诉。
“全是因为你的好外孙,他……”
不等说完,穆焕骤然一声呵斥。
“住口!”
“你说你的事,不许牵扯奉哲。”
穆蓉憋屈难受,犟着一分自尊,赌气起来。
“事关奉哲,如何不提?父亲这样蛮不讲理,孩儿无话可说。”
穆焕表现几分不耐烦,语重心长,予以训诫。
“你说你说。”
“但有一点,不许话里话外,有意欺负我家外孙,听见没有?”
这话说得可笑,穆蓉忍俊不禁,扯动嘴角,一阵揶揄。
“呵,他本事多大呀,我哪里欺负得了他?”
听不得一点诋毁外孙的话语,穆焕瞳深凛寒,怨愤愈浓。
“你少些讥讽,快说正事,说不清楚,便一直给我跪着。”
穆蓉依言,按捺心绪不满,尽量心平气和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