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装腔作势,高声抗辩,听似义正词严。
“确是男子,用者更多。”
“但我就是想让我的女儿,特立独行一些,不舍让她随波逐流,何错之有?古之大贤,不胜枚举,皆是特立独行。”
宁奉哲游刃有余,顺话提问。
“哪位贤者,成就大事,只因特立独行?请母亲举例。”
穆蓉顿时理屈词穷。
“我……”
想不到其人,她话头转变,发难诘责。
“初见初识罢了,你这么护着她,做甚?”
宁奉哲绰然反问。
“初见初识罢了,母亲这般针对她,为何?”
穆蓉争辩不过,气得发指眦裂。
“你即刻改正,我不予计较,不然,便要罚跪!”
宁奉哲气势汹汹,不甘落后。
“母亲可以狠心,但愿不要后悔!”
情势愈加危急,几乎间不容发,宁寒望慌忙叫停。
“夫人,奉哲,息怒。”
一边是妻子,一边是爱子,他稍微思量,很快有了决定。
“为这婴孩,有什么可吵?我做主了,奉哲负责起名。”
他改了自称,自降身份,哄劝儿子。
“爹爹请问奉哲,有何妙思?”
想着那个荷包,或是妹妹本家亲人留下,出于尊重,宁奉哲遂即提议。
“云溪。”
话音刚落,立即传来穆蓉一阵不屑冷笑。
“呵,宁云溪。”
宁奉哲懒得理会,只当没有听见。
宁寒望也是忽略,全心全意哄儿子开心。
“好名字,奉哲果然奇才。”
宁奉哲顺势,确认一问。
“这么说来,父亲同意了?”
穆蓉抢话回答。
“我不同意。”
宁寒望正式表态。
“我同意。”
穆蓉一阵娇嗔。
“老爷。”
宁寒望挺身而出,护着儿子。
“夫人安心应允,为夫之见,奉哲取的名字,确实不错。”
穆蓉努了努嘴。
“老爷这般宠溺,怪不得奉哲忤逆不孝。”
宁寒望矢口抵赖。
“我说公道话,无意宠溺;奉哲怜爱小妹,心实淳善,更无不孝之行。”
“夫人何出此言?”
穆蓉忿然作色,一句抱怨。
“你就宠着吧,迟早被你宠坏。”
宁寒望不厌其烦,转而哄妻。
“夫人请莫见责,大不了,我……”
他附在她的耳边,说着悄悄话,听得穆蓉面红耳赤,羞得将他推开。
“老爷没个正形,也不知避着点孩子。”
宁寒望瞳仁不受控制,周身打量夫人。
“愚夫有错,愚夫道歉,夫人美貌,着实令我情难自禁。”
话罢,他强作镇定,面向儿子。
“闺名之事,就这么定下,择日再去登记臣籍,你退吧。”
宁奉哲目色茫然,看了他们一眼,依言行礼。
“是,孩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