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黯淡无光,唯独妹妹璀璨明丽,宁奉哲脉脉注视,眼眸始终含笑。
“我也迷惘不解。”
“今日见她,身裹锦被,由水芷抱着,我自心底,就有一种奇异之感。当时,我甚至未知模样,未晓身份,便不自觉地,径直追去,意愿护她在怀。”
“这就好像,他们口中所言,我们以为虚无缥缈之情,缘分。”
文嘉会心一笑。
“公子既与三姑娘有缘,奴才理当跟随,自今日起,敬重三姑娘,唯命是从。”
宁奉哲回之一笑。
“多谢你。”
次日,宁寒望外出归来,得知抱养的孩子,已到宁国公府。
他并不关心,孩子养在谁的居处,一句未曾过问,哪怕传唤初见,也是选在琐事之后,闲暇之余。
就这样,穆蓉带着宁奉哲、宁云溪,一同来到彦息居。
宁寒望目扫一眼,无视宁云溪,私心独想自己家人。
“枫儿安在?”
听出妹妹不受重视,宁奉哲心绪一沉,暗自不悦。
穆蓉也不在意宁云溪,一味答话。
“还在穆府。”
短短四字,引得宁寒望心情不爽。
“我让你去接,你推说,坐月未罢,不便出门;我遂让你,吩咐奉哲去接。”
“整一日过去,枫儿怎么还在穆府?”
“难不成,奉哲也在月中?”
口口声声,就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宁奉哲睨他一眼,心里更是愤愤不平。
不忍奉哲被训,穆蓉连忙托词,为爱子美言。
“老爷明察,奉哲绝无躲懒之意,是枫儿那孩子贪玩,非要缠着表兄表姐,把游戏做完,才肯回府,说是,还要忙活好一阵子呢。”
“老爷知晓,奉哲最疼二弟,向来有求必应。枫儿玩得起劲,奉哲如何劝得回来?”
过错换在幼子身上,宁寒望立时没了脾气。
“莫非要我这个父亲,亲自请他回来?”
穆蓉无奈笑笑,夫妻之间,琴瑟和谐。
“老爷言重,枫儿受不起。”
“穆府不算外家,随他玩去吧。”
宁寒望眼眸低垂,温然几意宠溺,汩然几许哀怨。
“你说得轻巧,几月未见,我十分想念……”
宁奉哲听不下去,不顾礼数,打断他的话。
“父亲传唤,不是为了见我妹妹吗?”
“如若无事,孩儿先行告退。”
以为长子,吃醋他只惦记幼子,宁寒望并不气恼,反作赔笑。
“奉哲勿怪,你离去几月,我亦是思念甚紧。”
“见你回府,渴思已解,因而一转,提起你的二弟。”
“你在星梁的日子,为父终日都在思虑如何救你,费尽心思,用尽办法。”
“为父,待你、待你二弟,心是一样的。”
宁奉哲面色愈发阴沉,语态逐渐不覆一丝礼敬。
“妹妹用饭时辰将近,等不得许久,请恕孩儿,耐心有限,父亲究竟有没有正事?”
宁寒望愧对爱子,毫不介意他的傲慢无礼,反而赞不绝口。
“好,甚好,奉哲尊老爱幼,贤德之行,睿明之举,天下无出其右。”
“实然,对待这位妹妹,你不必这般认真,她……”
没等说完,宁奉哲便猜到后话,陡然间,赫赫大怒。
“父亲不认,我这便将她送离,另寻一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