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也比不上的。
盯着她的那双眼睛墨色在汇聚,梁璎看到了男人眼里翻涌着的情绪,似有万种柔情在其中,掐着她腰的那只手,也用了力气。
“梁璎。”
梁璎以眼神回了他:“嗯?”
下一刻,男人伸手抱着她,将她身子往上提了提,一个眨眼功夫,梁璎从他的胸口来到了与他视线相对的位置。
不同节奏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让空气都变得灼热、粘稠。
成亲了这么久了,梁璎还是会在这样近距离的对视里察觉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
离得这么近,他也听到了吧?
可仔细听的话,又好像不止是她一个人的。
“梁璎,”他又叫了自己一遍,像是在满足地喟叹,依旧是这样的连名带姓,却是说不出的亲昵,“此生能遇到你,是我之幸。”
那明明应该自己说的话的,可梁璎觉着自己已经不需要说了。
唇不自觉就贴到了一起,柔软的触碰,唇齿间都是彼此的气息。梁璎闭上眼,她的心中,是如此欢喜。
***
除夕这日,府上就更为繁忙了。
李书达晌午因公事被叫去府衙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家里的年夜饭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他回来。
“怎么除夕还把人叫过去?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李夫人问他。
李书达脸上都是喜意:“好事啊!快,把我的好酒拿出来,今日我要和周兄喝上两杯。”
李夫人见他高兴,也不问就笑着先去拿酒了。
“什么喜事?”周淮林问的。
李书达一边给他满酒一边说着:“朝廷刚刚下发的召令,今年农户税收要减了。想来商户也要不了几年了。”
周淮林将盛满酒的杯子拿回来点头:“确实。”
这确实是喜事,先前萧党当政,大魏百姓苦苛捐杂税已久,当今皇上亲政后也在着手慢慢削减,今年更是减了不少。
李书达径直与他碰了碰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便继续倒第二杯。
“自从萧党倒了以后,皇上真的是为我们老百姓做了不少事情。查贪官、免杂税、养民生。”
就着此事,兴致正高的李书达与周淮林在桌上谈起了政事,他自然是不知梁璎先前的身份与这背后的弯弯绕绕,言语之中都是对魏琰不加掩饰的称赞与尊敬。
梁璎看了看周淮林,他没有扫李书达的兴,也接下去了对方的话题,对魏琰,他同样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偏见。
她低着头,有些食不知味。最后还是李夫人打断了谈话:“哎呀,你俩单独的时候再说,大过年的聚在一起,就先不说政事了。”
大家这才慢慢转了话题。
饭后,李书达要拉着周淮林去看看自己的县城,又是被李夫人拦住了:“你也有眼色些,就不能让他们夫妻自己逛逛?”
李书达这才发现自己考虑不周,笑呵呵地送他俩出门让他俩去逛。
“要是迷路了就随意找个人,问县令家,九成都能给你们指路,还有一成会直接带你们回来。”
“唉哟!”李夫人揪了揪他的手臂,“看把你显摆的。”
梁璎失笑。
冬季牵手冷,梁璎就挽着周淮林的胳膊,他今日穿得毛绒绒的,梁璎的手放在臂下也不会冷。
也不怪李书达一心想显摆,他将骊襄县确实治理得很好,不管是人声鼎沸的街道,玩龙玩狮子的各种娱乐,还是大家脸上的笑容,都是很好的证明。
“李大人真是个好官。”
梁璎对周淮林赞叹。
这次男人没有再因为她夸奖别人而吃醋了,而是突然开口:“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嗯?”梁璎眼里满是好奇。
“我们是正兴二年的同榜进士。”周淮林视线看着前方,继续说着,“那时候想做一个好官,并不容易。上要打理朝中的各种关系,下面也只是一些只想着捞钱,而不是为百姓做事的阴奉阳违官员。”
“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就是被打压排挤。”
梁璎抬头看着周淮林的脸,那时候她也是在宫中,对朝中的事情知道一些,但在宫中感觉到的,和听到外面的人说的,似乎又有不同的感觉。
原来大势之下,每个人都是被切身影响到的。
“书达自是不愿同流合污的,所以仕途一直郁郁不得志。”
说到这里,周淮林停了下来,低头看向梁璎的眼睛:“所以他才会那么高兴。侍奉明君,是古来所有有志之士心中共同的愿望。”
“梁璎,大魏如今的明君,百姓的安居乐业,我们如今的心有所成……都有你的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