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多本贵身材魁梧,颧骨高耸,骨相粗犷,但是与他身材截然相反的是他细腻的心思。作为沙场征战多年的老将仁多本贵对于战争的形势看的很清楚,他们很难在数天之内攻破兴平城。
“我知道,但是嵬名延凤死了,你我又该如何向齐王交代。”野力伟力反问道。
“将军你如今是在外统兵的边军大将,又是国相的人,还怕什么齐王?虽然嵬名延凤之死会给国相带来麻烦,但是齐王为了国内的稳定只怕也只会闹上一闹,不会轻举妄动的。对军大帅来说国相也只会小惩大戒,不会深究将军的。况且将军这样不就更是只能导向国相,国相只会更加的相信将军。”作为衡山诸多党项部族的领头人的仁多本贵此时也是费劲了心思。
不过他说的也不完全错,野力伟力刚刚坐上西夏边军的统帅屁股还没坐稳,此刻脑子还没转过来。
忘记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接受各方拉拢的将军,而已经算是西夏内部的一方诸侯,而且还是那种权势极重的诸侯。
殁葬讹庞不可能允许他的基本盘和宗室之间暧昧不清。
仁多本贵与野力伟力之间不是那么融洽的,他也想做边军的最高统帅,只不过野力伟力是殁葬讹庞的亲信,所以他竞争不过,如今有了让野力伟力与殁葬讹庞离心的机会,那么他上位的时机不就快到了,所以一直没有提醒野力伟力。
只不过经过这一昼夜不间断的攻打兴平城。
野力伟力是下了死力气的,西夏军诸部损失太惨重了足足有近三千人丧生,其中以横山诸部为最,横山诸部的首领都纷纷的跑到他跟前施压。
作为横山部落首领他也只能卖力的提醒野力伟力,给他分析种种利弊。
不过他也不亏,野力伟力近日来的作为,只要他好好操作一番,已经足以让殁葬讹庞对他怀疑了,再加上经此一役他也收拢了横山诸部的人心,比起以前的有名无实,如今他已经得到了不少人的信任。
野力伟力沉思了一会,他没全部听信仁多本贵的话,二人虽然表面上维持着和平,但是他忘不了那日殁葬讹庞任命他担任边军主帅的时候,仁多本贵的那双眼睛。
“另外,嵬名延凤之死也是他无能,他自己防备不足让人偷了营。”
野力伟力点了点头对仁多本贵的说法表示赞同,此刻的他看清楚了局势,自然也就挥了挥手,让西夏大军暂缓进攻。
“不过样子还是要做的,不能给齐王那里发难的机会。”野力伟力缓缓开口道,同时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仁多本贵身上。
他没有从仁多本贵的话中找到什么问题。但是他不相信仁多本贵会这么好心。
“这是应该的,不过咱们也要保证退路的通畅,虽然咱们的马匹众多随时都能上马,机动不错,但也要防止周人的合围。”
“嗯,就按你说的做,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立在兴平城墙之上的袁文绍刚刚和王凤轮换,他感受到了,西夏人的攻势渐渐的缓了下来,眼前的攻势看着虽然声势浩大,但是远不及昨日的那股压迫感。
袁文绍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却也放松了下来。
要是按照西夏人之前那种不顾一切的打法,只怕兴平的陷落就在这几天了。经过一昼夜的攻防城中的守城器械已经用的七七八八了。
如今不管西夏主帅心中是怎么想的,他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依着如今这样的打法他必然能守到援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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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六日,环州,卯时末(早上六点之后),薄鼎臣点过将后,检阅过军队后便下令出发,先锋五千,以玄武军主将钟懿为大军先锋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