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景闻言想了想,问唐一仙:“你骂刘瑾了?”
“骂、骂了。”
“骂了几句?”
“就...一句。”
杨瀚景摇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才骂一句呢?”
“啊?”
唐一仙、陈应风和两名番役听了,同时懵逼。
杨瀚景再不答话,拉着唐一仙就要返回包间,陈应风第一个从懵逼中醒来,咬着牙抽出了佩刀。
“谁敢当着我的面骂刘公公,都得死!”
刀锋呜的直奔唐一仙后心,杨瀚景转身看见大惊失色,他没带武器,只能猛发力把唐一仙推开,因为惯性作用自己的身体却移到了刚才唐一仙所在的位置,他身高高了唐一仙整整三十公分,原本对准后心的刀,噗的刺进了小腹,鲜血立时汩汩而出。
“杨大哥!”
唐一仙肝胆俱裂,扑上去赤手攥住刀身狠命向外拔,一双白嫩的小手顷刻间鲜血淋漓。
陈应风呆住了,他万没料到事情居然急转直下,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手中的刀也撒开了。
唐一仙借机拔下钢刀,不及思索脱下翠绿短衫按在杨瀚景的伤口上,上身只剩一件紫色亵衣,轻薄如沙,若隐若现,实在是迷死人不偿命。
只可惜,如此无边春色,在场所有人谁都无心看上一眼了。
杨瀚景身受重创,魁梧的身躯靠在山墙上,咬紧牙关怒视东厂走狗;陈应风呆若木鸡冷汗淋漓,他对刘瑾确实忠心耿耿,但他更清楚杨瀚景是皇帝身边的亲信,自己这个祸闯得太大了;他的两名手下一个捡起地上的刀,另一个俯在他耳边急切道:“陈掌爷,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快回去禀报刘公公吧!”
陈应风如梦初醒,转身带着手下逃出玉泉汤,杨瀚景疼得脸色惨白,坐倒在地不停呼气,唐一仙跪坐在他身边手足无措,泪流满面。
“杨大哥,都是因为我,都是我!”
杨瀚景强忍疼痛:“一仙,你的手...伤的重吗?”
“我没事,可杨大哥你伤的很重啊,怎么办?我带你去找郎中。”
这深更半夜的,哪里有郎中的诊所开门?
杨瀚景不禁怀念起了学校里二十四小时开门的医务室,这会儿要是那位整天阶级斗争脸的孙校医在这儿就好了,好歹人家也是长安大学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啊...
门外一阵纷乱,数名巡夜锦衣卫冲了进来,领头的百户一见杨瀚景,大惊失色。
“杨大人,您怎么了?何方狂徒敢在京师伤您?”
杨瀚景摆摆手:“先不要声张,伤我的是...东厂陈应风。”
百户顿时黯然,锦衣卫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唯独管不了东厂,非但管不了,有刘公公坐镇,东厂日常倒是管着锦衣卫的。
“佥事大人,属下去给您找郎中来。”
杨瀚景点头:“快去请如来佛祖。”
“大人说什么?”
百户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是说速去东珠市口,请李佥事到此!”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