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已经离开了很长的时间。”

“可是刚才那些......”

“刚才？那只是基于你的回忆而生成的意识空间，一直以来你都被困在那场回忆中，无法成功苏醒。”

“......”陈言的记忆慢慢地恢复了一些，“斩首计划......成功了么？”

“当然，那是以人类最强战力为牺牲品，在伯特利系统的精确计算下，没有失败的理由。”

“那老师...还有当时参战的人们......”

“你所在的小队，除了你之外，没有幸存者。”希尔的声音带着几分遗憾，“在意识空间中出现在你身边的队员，并不是那场战役的参战人员。

他们是海因里希博士投放进去的意识体，为了在将你唤醒之前，保护你不会被自己的回忆杀死。

在那个空间中，你的潜意识会将一切陌生和违和自动合理化，让你无法意识到自己深陷于虚假的回忆之中。

被投放的意识体虽然都是现实中存在的人，但是他们也同样感受不到任何异常，并且会在影响下逐渐忘记真实的世界......直到你自己打破一切虚假。”

陈言皱了皱眉，“在我的意识空间中死亡，会不会对她们造成什么影响？”

“当然不会，她们的意识只是人工产物，比人类的更容易备份，说不定你们还会在现实中相遇。”希尔理所应当的答道。

陈言深吸了一口气，最后问道：“......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你在意识空间中经历的大差不差。斩首计划成功施行，为了掩护核芯顺利上传，你耗尽精神力而亡。

那么现在，你应该做好了回归的准备，我会借助伯特利系统将你的意识重新融入身体。”

“等等......我根本就没有做过中枢神经置换手术，我的意识本应随着肉体的死去而消亡，伯特利系统是如何储存我的意识核的？”

希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人类是善于创造奇迹的生物，即使这奇迹背后往往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

“当你醒来之后，自然会知晓一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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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308年，7月4日——

“记忆禁锢解除，开始融合自我意识。

检测融合环境，躯体匹配程度：98%

融合程序启动——”

耳边响起了有些嘈杂的声音。

陈言努力地睁开了双眼。

“指挥官......”

眼前站着令他熟悉又陌生的银发少女。

“桐？不......你是那个女孩儿。”

“我是由钢铁机关研发的执行者......瞳。”

“执行者，是了，厄希莉和阿德涅也是吧......明明那么明显，我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陈言从休眠舱中坐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十分抱歉，没有经过您的允许就擅自潜入您的意识。”瞳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歉意。

“道什么歉，还要多谢你们叫醒了我......你是桐桐制造的执行者吧？额，我是说，陈桐。”

“是的。”

“那......她人呢？”心中的不安让陈言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压在心底那个想都不敢想一下的猜测甚至让他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时候，站在一旁，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海因里希博士有些犹豫地看向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也许这个时候不应该告诉你这件事，但......陈桐在一次实验中意外丧生了。”

“......实验？”陈言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那没由来的愤怒，“钢铁机关最天才的研究员会让自己葬身于一场实验？”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质问。

海因里希博士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想到希尔那时说过的话，陈言明白了。

“是因为我......是为了唤醒我，对么？”

“......”

颓然地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陈言颇为自嘲的笑了笑。

“真是个......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