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灯是亮着的，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妇人从家中跑出，对着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其中不乏诸如：“没有的男人”“老娘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你”这一类说是气话，实则也在表露心声的词汇。

“觉得惊奇吗？我记得在你们的小圈子里，他们夫妇的关系还算不错。”

伊索眨眨眼睛，看向他身边被邀请来一起观察祭品今夜作为的宾客。

“我们就不能在地上吗？为什么一定要在房顶？”

桑布没有直接回答伊索的问题，反而脸色有些苍白的死死扒住房顶的栏杆，就连头都只敢探出一小块，和生怕摔出去一样。

“我喜欢。”

伊索坦然地回答桑布的问题，脸色平淡就好像他从没做过把桑布扯上房顶这种破事一样：“总之，回答我的问题。”

“惊奇的话……倒也还好，20多年的交情了，他们表面和谐的事情其实大家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只是因为失业就爆发了而已。”

“那，你觉得你们的副总会怎么对待一个失业的手下呢？或者说，你觉得一场灾祸，会因为夫妻关系不好而祸不及家人吗？”

伊索略带惊奇地挑眉望向屋子的后边，旋即露出时而欣喜，时而犹豫的奇怪表情。

“什么意思？”

“我个人觉得，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你的好朋友他曾经都做过些什么。”

误导符文从伊索的袖子中滑出，随后被伊索亲手摘下塞入桑布手中。

“把这个东西放在你好友的眼前，尽可能和缓地问他问题，相信我，这个结果一定很有意思，而我呢，则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做。”

亮着灯的屋子中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伊索凝重地从阴影中取出心跃之伤，旋即一跃而下，把桑布一个人留在房顶。

他相信桑布是有能力去把事情问个清楚的，这也是他抽出的预言牌中，最有可能让他得偿所愿的方法。

“我说怎么次次都是象征无定的命运之轮，原来是我去不了，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吗？”

伊索直接敲晕祭品的妻子，向着屋内而去，嘴里不时嘀咕着什么东西。

他相信桑布是自己有手段下去的，也相信他的心理暗示会让桑布去问那个祭品而不是来这间屋内掺和他的事情。

“真是没有想到，一位研习无形之术的学徒居然会被金钱所累，为区区一个凡人消除隐患，看起来我远低估了他们的胆子，这件事并不只是贪污那么简单。”

伊索站在房门外，看着其内破碎的玻璃，用手中的手术刀轻轻耍个刀花，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与无奈。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准则的学徒，但能就此退开吗？这是我的猎物。”

“我的雇主要他们的命，我得留点证据。”

“那可真是令人感到可惜，看起来我的收藏里要多一份来自学徒的人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