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好。]
[deep:我一直在。]
deep老板由始至终,给简渺的印象都是沉默寡言,安全可靠。
如果他不是江挽鲤,最后这四个字会给简渺相当的触动。
简渺安静了一会儿,回了最后一条消息。
[miao:这一年多以来,谢谢您。]
*
因为打了一边耳洞,简渺只能平躺和往右躺着睡觉,晚上不经意碰到耳垂,会特别不舒服。
梳洗之后,简渺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耳钉,确认穿戴妥当后步伐轻盈地下楼了。
因为快期末考了,江宴濯以沈余天天在宿舍打游戏为由,跟简渺同进同出。
刚从电梯出来的时候,简渺就看到了在门外等着他的人。
江宴濯穿着白色的羽绒外套,脖子上是灰色的围巾,见到他时挽唇轻笑,一下就让人挪不开眼。
简渺觉得自己的脸边有点热,低头往江宴濯身边走去,低声:“不是说在小区门口等就好了吗?怎么专门过来了。”
“不知道啊。”江宴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尖,“回过身就已经走到楼下了,想着来都来了……兴许我黏人些,你会更喜欢我。”
简渺眼睫轻颤,嗓音更轻:“……嗯,那你好好黏着。”
江宴濯失笑出声,慢慢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绕到简渺跟前低头替他系上。
很轻的鸢尾香落到鼻尖,简渺愣了一下,看着江宴濯低头帮他围好。
江宴濯给他弄好,顺带着用暖和的指尖拂了一下他的腮边,低声:“冬天降温了,怎么穿那么少。”
简渺确实对天气的感知比较迟钝,往往是冷得打喷嚏手脚冰凉的时候,才记得给自己添衣。
他刚想回话,然后就感觉自己左耳边的皮肤被轻轻摸了一下。
明明没有碰到耳垂,但是莫名地就感觉那里痒了痒。
简渺一顿,就看到江宴濯近在咫尺的眼睛盛出了浅浅的笑意,嗓音不难听出有些欣喜:“学长……你把耳钉戴上了?”
被江宴濯发现的时候,简渺下意识觉得害羞,可下楼的时候,明明又是想要江宴濯发现的。
这种矛盾的心情糅杂在一起,弄得说话都有些磕绊。
“我,我没有戴这种饰品的经验,会很别扭吗?”
江宴濯的视线正大光明地落到简渺的耳垂上,那里微微有些肿,淡淡的红。
跟昨天晚上臆想的一样。
他眯起眼,嗓音如常:“很好看。”
然后,那阵只坠在耳垂上的红,就偏移到简渺的脸边。
江宴濯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舌尖,忍下想咬一口的冲动,低声:“那你看看,我这里?”
简渺顺着他的话抬头,随后就发现江宴濯的右耳上也有一枚耳钉。
是柴郡猫的另一只眼睛。
他眨了眨眼,有点意外:“你……怎么也戴上了?”
小学弟一脸纯真:“不知道,今天睡醒洗漱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它,就想着要不戴上。”
说完,牵着他的手:“这是恋人间的心有灵犀吗?”
即便这句话很幼稚,但简渺还是禁不住心跳加速了。
……恋人间的心有灵犀,他和江宴濯会这样吗?
想着,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江宴濯的唇上,浅浅的两片,色泽很淡。
像冬天里的樱。
可跟前的人似没注意,低声:“学长?”
意识到自己在看哪里,简渺胡乱地扭头抽回视线:“走吧,再耽误要迟到了。”
那天之后,简渺去医院找了章医生一次,领了药。
临走之前,章医生建议简渺可以更大胆地去尝试。
尝试倾诉,尝试交流,尝试亲密。
简渺知道这是一条界线,只要他跃过去,或许就有进展。
十二月中旬是s大的期末周,大二的考试比大一早三天结束,简渺便不允许江宴濯晚上再跟他通半个小时的视频。
这个建议是午饭的时候提的,江宴濯一听到就放下了筷子,满眼委屈:“为什么?”
简渺眨眨眼:“谈恋爱不能影响学业啊,虽然上大学了比高中轻松,但是并不代表就能松懈。”
看着江宴濯闷闷不乐的表情,简渺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也就三天,忍忍?我每天早上给你带早餐。”
这是变向补偿他的意思,江宴濯想了想,凑到简渺跟前:“那我要是考好了,有奖励吗?”
简渺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轻声:“你想要什么奖励?”
“说得出来的就不算奖励了。”江宴濯舔了舔唇角,望着他,“有吗?”
简渺视线一顿,又不自觉地盯着他的唇边看。
自从上次篮球赛,江宴濯在球场中间仰头朝他笑之后,简渺总会无意识地在意他的唇。
……像果冻一样漂亮的自然红色,这是男孩子该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