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火忽明忽暗,遮掩住容袖微妙的神情,她低头收拾着药箱,忙活的两只手明显发抖。
寇悠然伸臂将女人揽入怀中,手掌轻抚她身后的秀发。
“我不会有事的。”
“那...你会好么?”若这世间有治愈他的法子,纵使上天入地,容袖也会为他找来。
“会。”这毒一时要不了他的命,有心总能破解。
容袖难辨他话里的真假,不去刨根问底,或许会更好。
“不许骗我。”
寇悠然扬唇微笑:“不骗你。”
今日折腾一天,容袖还未曾用膳,此刻觉腹中空荡难忍。
“我要去趟晋离的院子,你先休息?”
寇悠然眸色微暗:“还回来么?”
容袖自是听出他话里的失望,可她已经尽量在端平一碗水了。
“怎么...寇公子是想侍寝了?”
她说着便抬臂环上他的脖颈,认真注视着他的神情。
寇悠然眸光清亮,长如羽扇的睫毛闪动,开口道:“是...我想。”
容袖惊愕,这话从他嘴里说出,好比哑巴突然开口唱曲。
“那...我明日过来陪你,可好。”她方才可是说要去找晋离的,不能食言。
寇悠然有所不舍,但也颔首应下。容袖从未拒绝与他亲近,可也从未主动。
容袖握上他的手,放缓声道:“浓桑的内力...?”
寇悠然神情清淡,知道容袖有所怀疑。
“他当日伤重,心脉损伤严重,我给他用了特制的毒药,可护住他的心脉,保他性命,然,毒终有弊处,散去内力已是万全之策。”
容袖明了,幸好,她没直接开口指责。
“原是如此,难为你费心了,我...险些误会了你,对不起。”
寇悠然抿唇不语,此前对容袖态度恶劣,她有所顾忌实属正常。
他本就是有仇必报之人,绝非善类,救治浓桑,全然是因为容袖,同样,他既出手救人,便不会伺机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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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离已在宫苑中等候多时,见容袖前来,忙上前去迎接。
“好在来得及时,宫人刚送来膳食,再晚些可就凉了。”
容袖任由他牵着自己入殿中。
晋离一坐下便不停地忙活,自己不想着吃一口,只顾着给容袖布菜。
“我自己可以的,别忙了。”
她身边不缺人伺候,此前晋离虽掌管府邸事务却没有当下繁忙,不能再让他如从前般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我们许久未曾一起用膳了。”晋离忽感落寞,以前在公主府,这太过稀疏平常。
容袖捏紧手中的银筷,只怕以后更难有机会了。
而今北宣社稷已然步入正轨,或许再支撑几年,山河彻底明朗,她便可以多陪陪他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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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容袖半附在晋离身上,手指不停卷着他身前的墨发。
在他跟前,她永远可以这样轻松无虑。
晋离一条手臂枕在脑后,一手搭在容袖的纤腰上,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身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