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没有坏掉。
但快了。
一旦抵达那个数字,一个新的人格将从他的躯体中诞生,可怜的、不被需要的“旧基兰”会被扔到某个黑暗的角落。
像排泄一样,哈。
“我永远都不要再看见你。”精神重压之下,这样的话被他说出口。
这毫无杀伤力的话语是对她最锋利的刀。
“你说……什么?”史黛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哥哥。
应该是她听错了,对,一定是这样。
全身心爱着她,拯救她的哥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哥哥,今天就这样吧,你累了,快快休息吧!”她赶忙走上前,想要搀扶他回房间休息。
“我会永远的离开这里。”
“嗯,明天的话还是吃哥哥的菜,我要吃些清淡点的。”史黛拉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那一定是异世界的古怪语言,哥哥的意思是明天还是由他做饭。
什么都不想去听……
她试图回忆往事来麻痹自己。
那是初次遇见哥哥的时候……
充斥血与火的无名街道上,奔跑狂叫的邪神信徒、扭曲恶心的合成兽群、随意杀戮的狩魔人。
还有,哥哥。
那时候,他还是个没什么特殊能力的普通人。
在宛如酒神狂宴的街道上,他看到了被无意召唤、蜷缩在角落的她,伸出了手。
“还好吗?要不要跟我走?”
她点了点头,被温暖的抱起,唉,真是幸福。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肃清邪神信徒、剿灭合成兽群、杀死猎魔人……
一切的一切,如同梦幻,她与他相性极佳。
“从今天开始,你叫我哥哥就好。”他这样说。
“哦对了,我叫基兰,叫你史黛拉怎么样?”
……
看不清更多了,眼前变得模糊,不想让一切远去,她呢喃:“基兰,哥哥。”
得到的回应却是:
“永远,不再与你相见。”
回忆破碎,擦去眼角的泪水,一切又清晰起来。
哥哥——基兰冰冷的看着她,除去厌恶外,他的目光中还带着什么?
是仇恨吗?还是可能存在的一点爱?
她说不清。
好难受。
看,你的温柔不值一提,不如按照我说去做。——心里的阴暗声音响起。
“没错,就应该强硬一点,哥哥,实在是太不乖了。”史黛拉迎合它。
狮虎的温柔蝼蚁难以理解,更是无法承受,这就是她们令人恐惧的原因。
基兰放弃了抵抗,他现在只希望史黛拉能够赶快杀死他,好进入下一个轮回。
“动手吧。”当然,即便到了下次,阴影依旧会留在他的心中。
听到这样的话,史黛拉低下头,嘴里念叨着“不对”、“不可以”、“还是算了”这样挣扎的话。
但最终她还是抬起了头,高昂的小脸上满是兴奋和快活。
“好吧,就应该按照你说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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