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件事之后,我虽然被扇了一巴掌,但我在每一个夜晚都是安全的,不再有怪兽的侵扰,嘴角的疱疹,也渐渐结痂痊愈了。
我家的日子越过越艰难,在一个夏日的早晨,爸爸从乡下的工厂里回来,脸色沉重的告诉妈妈:
“坐大巴回来的途中,这个月刚发的工资被小偷全偷走了!”
“这个月咋个办?进货买肉的钱都没有了!”
“……”
“……”
爸爸沉默了,妈妈也沉默了。
在很多年后的一天,爸爸说起这件事,后来我们才知道:爸爸的工资不是在坐大巴车的时候被小偷偷走的,而是发工资后去打牌,输掉了!90年代,因为去大力发展,大家都能吃饱饭,所以保暖之后就会有其他娱乐,那个年代就开始实行赌钱游戏,其实说游戏反倒不像,完全就是赌博!赌博就是这样的,可以勾起人性绝对的贪婪:只要稍稍尝试到其中的甜头,大家便觉得钱太容易被拥有了,从而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更有以赌博为生!爸爸这样只是输掉了一个月工资都算小事,有些胆大的人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我爷爷曾经为这种行为编过一个顺口溜:“赢钱哈哈笑,输钱变鬼叫!”。自制力薄弱的人也大有人在,人们通常在闲暇时光坐在茶铺里打牌,因为常常赌博太大造成社会不安定因素,还有一种犯罪叫“赌博犯”,也有地方政府严令禁止这样的行为,便开始严令禁止聚众赌博。可这种情况却是越禁止,越想玩。90年代的邛城,一到晚上就会响起打麻将的“哗哗”声。大家都对麻将乐不思蜀,不会打麻将的,反倒是“不合群”。爸爸也是沉迷于赌博的一员,在厂里打麻将,回到家里休息时间也要去打麻将,常常从吃完晚饭后就到附近的茶铺子里打到晚上12点,精力都还很旺盛!这之后,妈妈也染上了麻将瘾!后来我上小学也从来不管我的学习,眼里心里全是麻将每天妈妈都要去麻将馆打到12点才回来睡觉,但幼年时期的我没有妈妈的陪独自一个人呆在家里,很害怕!不敢睡觉,每每都要等待妈妈打完牌回家,才敢沉沉的睡去。妈妈,爸爸自己都没有自控能力却要求刚上小学的我有自控能力,好好学习,所以那时候的我成绩很差。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之后的每一天里,妈妈便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去外婆家蹭饭吃。
那个时候外婆很喜欢我,每次我一到外婆家,外婆总是把我抱在她怀里,用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蹭来蹭去。总是说想要和我粘在一起,我就会哈哈大笑起来,外婆看见我开心,她也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外婆总是很神秘的,从腰带上解下一串钥匙,打开靠墙的玻璃柜,里面装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这便是我童年最向往的“玻璃柜”!它里面装有糖果,还有我爱吃的香蕉!那时候的我很少吃到水果,因为妈妈很少买水果,只有在外婆家才能吃到。外婆从玻璃柜里拿出了一个香蕉,那个时候的我便忍不住的吞口水,我伸出手来想要哪?外婆却不给,外婆把香蕉有缔的一头放在我鼻头上点一下,我忍不住就“咯咯”的笑起来。我这才把香蕉递给我,我一边坐在外婆的大腿上吃着香蕉,外婆一边用手使劲的按着我的身体骨骼,这可能就是外婆特有的爱外孙女的方式吧!那时候外婆经常夸我长的好看,像个洋娃娃似的,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特别可爱,喜欢在我脸颊吧唧吧唧的亲。
“婆婆,我过来了!”我一到外婆家,伸着两只手扑进外婆的怀里。
“呵呵呵!我家漂亮的一凡过来了!”外婆帮我抱进她怀里,“吧唧!”一口软软的嘴唇,便硬到我额头上!我便把头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外婆有“哈哈!”大笑。
这时外婆家厨房传来了一阵阵米饭的香味!外婆家的米饭特别好吃!这是因为米饭是沥过水的,所以还可以喝到外婆做的米汤!米汤浓浓的,糯糯的,很香。这便是我童年美味的记忆。
外婆抱着我,冷漠的对我妈妈说道:
“你都嫁出去了,怎么还天天跑回娘家吃饭呢?叫你不要嫁给他,你不听嘛?嫁出去了,还要回娘家吃饭!你男人养不起你!?”
“妈!我多让一凡过来亲近你?你最喜欢一凡了?”妈妈答非所问道,只能打感情牌。
这个时候,大姨妈下班回来了。
“哟!带着拖油瓶过来蹭饭了吗?”大姨妈没好气的说道。
“一凡,快喊大姨妈!”妈妈朝我使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