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山县盛信等人不禁握紧拳头怒吼道。
武田军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响彻整个战场,而朝仓军这边,除了唉声叹气,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区区一名小将,竟能手刃但马守,武田家这是有多少能人啊。”阵列中,一名武士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朝仓景连皱紧了眉头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啊,曾经被自己瞧不起的武田氏,已然今非昔比,能大败朝仓景纪和朝仓景隆,就足以说明,武田氏在信重这个新任家督的带领下,发生了显而易见的改变。
望着地上樱井景孝的尸首,朝仓景连心中对战局的忐忑,正逐渐转变成了彷徨和恐惧,嘴上依旧告诫众人不要慌张、不要乱了阵型,可心里已然乱了方寸。
“呜!呜!呜!”武田军的法螺号响起来了;
“咚!咚!咚!”武田军的阵太鼓敲起来了。
“既然不肯活着投降,那就把尸首留下吧!”熊谷隆直作为前锋,率领骑马队一骑绝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对面的朝仓军阵地。紧随其后的,乃是栗屋胜久率领的精锐足轻,而山本重幸则陪同山县盛信坐镇本阵,随时指挥调度战场上的队伍。
战马在雪地中飞驰,马蹄践踏之处升起了薄薄的雾霭,从远处望去,这雾霭如同一层屏障,保护着武田骑兵快速向前突进。
“诸位,朝仓家的荣誉,在此一战啦!”朝仓景连手握军配,大臂向前一挥,四周的朝仓军按照预先排好的阵型向前迎击。
由于这支朝仓军本是为了收复金山城而来,多以足轻为主,并未携带多少骑兵,因此,无法派遣骑兵向武田军发动反冲锋,只能依靠足轻结成的鱼鳞阵,阻止武田骑马队过快突进。
可以说,朝仓景连的战法安排还是得当的,扬长避短,精准出击,只要能抵挡住武田军的第一波攻势,便能依靠兵力优势抵消武田军士气上的优势,使得战争的天平不至于朝武田军倾斜。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便是朝仓军的士气的低落和体力的不足,使得大部分由足轻结成的鱼鳞小方阵,根本抵挡不住武田骑兵的冲击。那些以农兵为主的小方阵,在骑兵的快速突进下瞬间被击穿,随之而来的便是阵型的瓦解和士卒的溃散。
见此情形,朝仓景连立即命令左右两翼,由马廻众组成的精锐方阵前进支援,接替溃散的农兵勉强支撑起一条防线。
虽说骑兵的攻势被马廻众迟滞,但栗屋胜久率领的精锐足轻的到来,仍旧给予朝仓军重大杀伤。
“混蛋!”看着逐渐不支的朝仓军,朝仓景连索性将自己的亲卫马廻也派了出去,身边仅剩下两個备的足轻方阵。
由于这些马廻众的参战,武田军的攻势确实得到了明显遏制,两军在战线附近缠斗厮杀起来,之前军心不稳、眼瞅着就要崩溃的几个小方阵也在足轻大将和足轻组头的组织下重新集结,参与到对武田军侧翼的进攻。
“大人,行动吧!”山本重幸密切观察着战场上事态的发展,在局势对武田军稍有不妙之际,他向山县盛信请求采取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