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诚的言论成功的勾起了曹仪心中的欲望之火。
何为将门?有军功于国者也。曹家出一位皇后不过是锦上添花,曹家立身的根本还在于对大宋边防的作用。
祖父、父亲、四叔之所以能高居庙堂,官至一品,不就是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吗?自己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尚不能经略一路,不若到永兴军去搏一搏,也好为曹家的子孙再攒些家业。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就算自己有心赴陕西前线,也得精心谋划一番。
由于心中有事,曹仪表现的意兴阑珊。张化基也是聪明人,恰到时机的宣布酒宴就此结束,并表示则日到登门拜访曹府。
曹仪甫一离开,张化基的脸就沉了下来“诚儿,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我整日里教你读书你不肯,你会有此见识?”
这不废话吗?你儿子的某种意义上已经挂了,我是从未来来的,能一样吗?
张守诚尽量让自己显得惶恐悲愤一些,“吾家出身寒微,文官觉得我们是外戚、佞幸,武官觉得我们是破落户,都看不起我们。儿子只不过想一鸣惊人,让外人看看我张家也不是单靠官家的宠幸!”
或是被张守诚的表演给打动,张化基不在追究儿子高论之事,而是鼓励道:“我儿有此志向甚好。不过以后还是低调行事,等到时机成熟再大展宏图也不迟。”
酒宴以后,张守诚着实过了两三天轻松日子。每日里看书锻炼,偶尔逗逗紫苏和红栀,倒也惬意。
倒不是张守诚自己想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既然都穿越了不搅动大宋的风云太对不起机遇,眼前缺乏的是一个契机。
修媛姑姑的叔叔张尧佐,也就是自己这个世界的伯祖父张尧佐,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现在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开州知州。自己想要步入大宋的政坛,恐怕要等姑姑进一步得宠,自己才有机会雨露均沾得以授官。
一日张守诚正在习字,忽然听到红栀雀跃的喊道:“小郎君,有喜事啦!宫里来了内官,说是大娘子想你了,让你去宫中见上一面。”
闻听此言张守诚笔下一顿,心中按耐不住的激动!入宫见姑姑就意味着可以见到当今官家赵祯,自己应该不着痕迹的为自己谋个差事,哪怕是从九品的小官,好歹算是有个官身。
在张守诚看来,老天要是不让他穿越,他还呆在豫省的大学教书。教书育人当然没什么不好,可是魂穿大宋对他来说可以更加的海阔天空!
一丝不苟的穿戴整齐,张守诚见到在门口等待的内宦。来人四十岁左右,虽是宦官可相貌英武,站立之间颇有行伍之姿。
还未等张守诚开口,这内宦就开口道:“咱家内侍押班孙全彬,奉官家之名接小郎君去见修媛!”
致谢以后张守诚暗暗心惊,自己还是应该把神经培养的大条一些。毕竟历史书中的人物走入自己的现实生活,以后将会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宋史记载,孙全彬,字长卿,经真宗皇帝的亲信宦官石知颙举荐而发迹。曾秉承官家赵祯的旨意到陕西前线督战,因战功累迁至内侍押班,算得上是皇帝姑父的亲信。
张守诚笑眯眯的将一锭早已备好的金子塞进孙全彬的衣袖,笑眯眯的问道:“钤辖可否透露一二,我姑姑叫我入宫所谓何事?”
孙全彬接过金子的同时先是一愣,而后笑嘻嘻的道,“小郎君尽可放心,修媛听闻你落水很是担心。如今安寿殿下已过头七,叫你入宫一叙亲情!”
张守诚道了声谢,就闭口不言。孙全彬看着神态自若的张守诚嘴角微微上扬,张家人个个都不招人讨厌。
张修媛让官家不知道怎么宠爱才好,就是这个将将十四岁的毛头小子,说话也很是好听。
内侍押班,听起来很威风,官家的亲信,宦官们的首领。可再威风的宦官,也还是宦官。自己曾任鄜延路钤辖,这个小家伙倒是一个会琢磨别人心思的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