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安捧着霍霜的懿旨赶到宿卫军营时。
楚千秋正磨搓着皮鞭,对着几个属下咬牙切齿,“说,这三人的死是不是你们干的?”
几人慌忙否认,“头,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是啊头,那是在贵人面前露过脸的人,我们不敢的啊!”
楚千秋拍了拍额头,“岳荣呢,去哪里了?”
“岳副将,一早上就没见人!”
“砰!”
楚千秋一脚将身侧的桌案踹倒,七窍生烟,“这个狗娘养的,必定是他。”
许淮安三两步跨过门槛,“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惹楚将军发这么大的脾气?”
楚千秋回头看到许淮安,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哟,将军这话说的。”许淮安扬唇送上一个最假的笑脸,“往后将军怕是要日日见到淮安才行。”
说着,将皇后的懿旨推了过去。
楚千秋狐疑接过懿旨打开,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一个太监,竟要监管宿卫军?”
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房中其余人也纷纷不满,“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更不能上阵杀敌,连个男人都算不上,凭什么管我们?”
楚千秋斜唇讥笑,“听到了吗?许公公,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
“谁说太监都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了?”
许淮安扫视房中众人,淡淡笑道:“你们若是不服,都来挑战我,只要赢得了我,我即刻便打道回府,皇后娘娘那我自个去说。”
“哈哈!”众人哄堂大笑,“你们听到了吗?他要和我们比试,哈哈!”
“有何不可?”
“好,你自己找死可不怨我!”
楚千秋带着一伙人来到了校场。
场中练武的众人,纷纷后退让出了一块空地。
楚千秋食指揉了揉鼻头,“许淮安,本将知道你心气大,对本将先前的刁难耿耿于怀,但也不能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啊!”
许淮安撩起长衫的一角塞入裤腰中,大摇大摆走进场中,“少废话,谁先来?”
“我!”
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弱男子举手高呼,“让我来会会,省得你们下场,外人要说我们宿卫军欺负人。”
大伙又一阵哄堂大笑,“小太监,程飞是我们中最弱的,若是他都能赢你,你就趁早回去吧!”
“去,去!”程飞撸起袖子,向场中走去,“都少说两句,别吓得人家尿裤子,哈哈!”
整个校场讥笑声一声高过一声,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几人搬来了一套桌椅,楚千秋悠哉地品起了茶。
程飞依旧回头与身后的人取笑许淮安的不自量力,“等下,我非让那小太监喝尿不可。”
“对,让他钻你的裤裆,给弟兄们出出恶气。就他一个太监还想管我们?呸!”
这些污言秽语实在不堪入耳。
许淮安忍无可忍,直接飞起一脚将程飞踹了个狗啃泥。
“哎哟,我的腰!”程飞哀嚎。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场中。
他们光顾着笑话许淮安,连他什么时候出的手都没看清。
楚千秋握着茶盏的手一顿,浓眉上扬,“有点意思啊!”
“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偷袭?”程飞捂着腰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