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风驰电掣地赶回前院,路上撞到了不少小厮,一路上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吁~”
终于,在车夫拼命挥动马鞭,用尽浑身力气赶车之后,将近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让他们不到两刻钟就赶到了前院。
“四哥!”
马车还没停稳,西六就从马车里呼喊着冲了出来,在周围的仆从都没反应过来时,他自己就跳下了马车,吓到了一众人,前院门口顿时乱作一团!
“六公子!”
“六公子!!”
车里的韦世图是跟着他出来的,眼睁睁看着他跳下车,当即惊得喊劈了嗓子,也想跟着跳下去,可又想到车里还有一个人,快速斟酌之后,他转过身去,生尘一味正抱着药箱弯腰出来。
“生尘……”
“我认得路。”
没想到,生尘一味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直接一句话把他想说的说辞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他只好作罢,冲他笑了笑,拱手道:“我命人带您过去,实在是我还要去复命,怠慢了您,还请……”
“快去吧,我随后就到。”
看着生尘一味始终平静的表情,韦世图也觉得多说无益,他都明白,于是又拱了拱手,自己下了车,下车后,他就拉住一个犹在惊慌的小厮,给他指了指正在下车的生尘一味。
小厮哆哆嗦嗦地点头,然后就勾着头顶风跑了过去。
门口的混乱逐渐平息,可小厮们还在小声的窃窃私语。
此时已到戌时正,夜已深,寒风凛冽,门口太冷,小厮们讨论了几句就不敢再在门口议论,继续忙活去了,三三两两地散开,缩着脖子冲进夜色里。
门口的守卫自始至终都安静地守在门口,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恍若没看见。
大门两边挂着两个红灯笼,被风吹得“噼啪”作响,红光摇曳,如一层轻纱披在周围人的身上。
生尘一味拒绝了那个小厮的搀扶,只让他前方带路,然后两人一起走进了前院大门。
“四哥!你怎么了四哥?”
沉寂了大约半个时辰的跨院,被一声哭喊突然打破冰冻的压抑,西六乱七八糟地冲进院门,院内被风吹得麻木僵硬的小厮侍女们被吓得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此时才感觉到全身都冻得快没知觉。
可还没等他们辨认清楚,来人就甩着袖子大呼小叫着冲进了东厢房,直到人进了屋,他们才反应过来方才进去的人是六公子。
一想到四公子的情况,六公子又是如此惊骇的模样,他们的心又向冰冷的深潭沉下去了几分。
罢了罢了,总归逃不掉,就给他们一个痛快吧,这夜里的风,太冷了。
西三一直在屋子里坐着等韦世图带人回来,被屋子里混浊的气味儿折磨得额角直跳,可渐渐地,他似乎又什么都闻不到了,睡意也慢慢将他笼罩。
直到门外突然爆发出一声呼喊,把他瞬间吓醒,全身被吓得一跳,屋里的其他人也没比他好多少,全都是差不多的神色惊恐,然后立刻扭头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