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扈惊讶地看着扑倒在地上的韦世图,因为他的样子着实有些狼狈,看着像与谁……不对,像被谁打了一顿。
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了好几处,脸上还有被打过后出现的青紫,满头大汗,脸跑得发白,现在还犹自喘个不停,嘴张合了几下,就是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焦急之色愈盛。
“先起来吧,究竟出了何事,起来再慢慢说。”
西六非常善解人意,走到他跟前,伸手扶他起来,他受宠若惊之下想推拒,可他跑得腿脚发软,现在全身的血都似还在奔跑,他恍惚能听见血快速冲刷的声音。
脑袋懵懵的,他不得不顺着西六抓住他手臂的力道站起来,诚惶诚恐地望着他的脸,总算能说出话来。
“谢,谢,六六公子……”
“还是我来吧六公子,这种事儿哪能劳烦您。”
邹扈又慢了一步,此时笑吟吟地走过来,扶住韦世图,扭头对西六说道,他亲切地揽住韦世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什么至交好友。
“邹管事扶韦管事到椅子上坐下吧,歇歇脚再说事情。”
西六没有再坚持,松开手,又指了指炕旁边的一把椅子。
“不,不用了,六六公子,出大事了!小的要请生尘药师随小的去前院一趟,四四公子出事了!”
韦世图将大半的力气都放在旁边的邹扈身上,邹扈感觉到他全身都在发抖,不禁皱眉,听完他的话后,心一提,惊骇地看着他,恍惚感觉自己正搂着一块儿烫手山芋。
他下意识就想把他推开,可西六直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韦世图的手臂,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焦急,也让他清醒了过来。
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啊,千万只是小事啊!
邹扈内心一厢情愿地祈祷着,其实他心里清楚,若不是出了大事,一向要脸面的韦世图根本不可能在人前如此狼狈!
若不是出了惊天的大事,他更不可能求他救命。
老天爷,你是在玩儿我是吗……
“四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不是去歇息了吗?怎么可能出事?”
一到跟前,一连串的话一口气说出来,他们两个看到西六如此恐慌紧张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叹,果然还是兄弟情深啊。
特别是韦世图,在亲眼看见了三公子是如何对四公子冷淡的之后,愈发觉得六公子心性纯良,在乎兄弟之间的感情。
哪像三公子,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四公子一眼。
韦世图心里胡乱想了一通有的没的,然后挣开邹扈,邹扈正在发呆,被轻而易举地挣开,脚步下意识后退一步,等到韦世图说话了,才看过来。
“回六公子……”尽管已经想好要说什么了,可眼前的六公子眼中已经浮现泪光,额头上都急出了一层虚汗,他心中不忍,可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早晚都得说!
他目光一凝,僵着面皮,嘴唇颤抖着对西六说:“回六公子,四公子因为玩闹,方才晕了过去,三公子命小的来请生尘药师,还让小的快去快回,若是晚了……晚了……就……”
西六的泪眼猛地一瞪大,立刻大力推开韦世图,转身就跑向已经若无其事地给护院们诊治的生尘一味,到了跟前就“嗵”的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