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白无法扭转祁尘对他的认知,就如同他无法扭转女儿对祁尘的认知一样。
柳絮白望着女儿,已经看出她的心思,却在心里感到一丝丝的悲哀。现在的孩子太幸福了,幸福得接受不了任何和她认知相悖的东西。
他想大声告诉女儿,在生存面前,面子一文钱不值,可他并不想再多说什么。
“箐儿,记住爸爸的话,你可以不认同他,不赞赏他,但你绝不能反感他,也不要和他作对,如果能成为朋友更好!”柳絮白宠溺地望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只能认真而又严肃地告诫她。
“为什么?”柳箐睁大明晃晃的眼睛不解地问。
“你还小,大了,你就明白了。”
有些事,有些认知,必须碰得头破血流才能认识的深刻。抱在怀里的孩子,永远长不大。那就放手,只告诉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做或不做,听或不听,让她自己选择,也自己承担选择的后果。
有他这个父亲在背后监督指导,还有什么后果承担不了?柳絮白再一次想到了祁尘,谁告诉他这些?谁替他分担?
“还小?”柳箐撅起粉嫩的嘴唇不满地咕嘟着。“过完年我就十七了。”
“好好好。”柳絮白把一切不快暂时抛在脑后,陪着可爱的女儿。“我女儿长大了。”
大院里,许多人站在小区街道两旁,目视着老县长简单的灵车缓缓驶出了大院,老县长去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大院。
“砰!”
在来往的人群中躲来躲去尽拣暗处疾行的祁尘,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的身上,他倒没什么,自然反应摇晃了身子,可对面的人却被撞在地上摔了一个屁股墩。
“走路屁沟没带眼睛啊?”
刚弯下腰想拉起对方并打算向他道歉的祁尘一听不高兴了,停下来望着坐在地上的人,他摘下口罩愤怒地骂了一句,看到祁尘有些愠怒地望着他,急忙戴上口罩从地上爬起来。
“晦气,算老子倒霉!”这个人拍了拍屁股再也不理会祁尘,留下一包地上的垃圾匆匆离开
祁尘慢慢挺起身子,脑海里不停闪现着那个人嘴角的蜈蚣状疤痕,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错,一定在哪里见过。”
祁尘挺直了身子,望着那个远去的身影,捡起地上的垃圾随手朝二十多米远的垃圾箱抛去,塑料袋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准确的落入垃圾箱中。
“这个人我不认识,但应该在哪里见过。”祁尘摇晃着嗡嗡直响的脑袋仔细回忆着,当想到如家饭馆时,他立刻停下来惊呼道。“是他!那个通缉犯。”
祁尘记起来,他个通缉犯叫余新强,属于持枪在逃的重犯,发现后报告给警方,可有五千元的奖赏,抓获了更有一万五千元的重奖。当初,他还以为根本碰不到他,谁曾想居然在这里碰到了。
祁尘不得不佩服这个叫余新强的通缉犯的确大胆而又聪明,居然躲到这里来了。估计,警方翻遍了整个县城也不会想到这里搜查。
“那可是五千元钱!”
祁尘急忙转身看向那个人消失的方向,余新强早已消失不见。他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垃圾箱,看到一个捡垃圾的老人手拿刨钩在那个垃圾箱里翻来刨去。
“早知道我就不扔了!”
祁尘抱怨了自己一句,把刚才各种不快、郁闷、担心全部抛在脑后,一溜烟跑向余新强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