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对您不放心呀。”安陵容又笑了，“真正的问题出在那里，您心里就没一点儿数？”她可不信！

玄凌的表情一愣，复有温柔了下来，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呢喃道，“她们，确实都比不上宛宛。”

安陵容的笑容一僵，虽然有些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玄凌在她这里提及先皇后。“纯元皇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了。”她实在是有些好奇这个影响了玄凌大半生，也影响了后宫女子大半辈子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宛宛。”玄凌看着安陵容，神情迷离，似乎在透过她看别人一般，他的声音充满无限柔情，“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冰雪聪明，贤良淑德，德泽后宫，对人宽和，用所有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她也不为过。只可惜，她的命太薄了。”说着声音就有些低落，“朕有时候会想，如果，朕不是皇帝，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么，宛宛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早就去了？朕和宛宛，是不是就能相守白头？”

安陵容的声音有些干涩，“皇上为什么会这么说？”

“朕是在皇宫里头长大的，这里头有多少腌赃事朕虽然不能全都知道，可也理解五六分。”玄凌的语气低沉，“宛宛一向不喜欢，可是，朕为了江山还是要她接受了这些。宛宛性情柔善，且以德报怨，她明知……”说着就顿住了，草草的道，“总之，是朕连累了她。”

安陵容神情也有些低落，明知道不该有什么情绪的，可还是控制不住，她嫉妒了，可是她嫉妒的是一个死人，就是想跟她比较一番都不可能的。

“既然，纯元皇后这般的美好，您又为何要将这份美好亵渎了呢？”安陵容沙哑着声音道，“旁人纵使再像，可也终究不是她啊。而且纯元皇后也不会希望您在别人的身上找寻她的影子的。”

“朕知道。”玄凌的声音也带着沙哑，“可是不这样，朕怎么撑下去呢？朕想她，可是又不能去见她。”

“皇上！”安陵容真的被惊到了，莫不是玄凌还心存死志吗？这怎么成！

玄凌自嘲的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朕就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语气里净是对自己的厌恶。

安陵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静静的看着他，等他情绪平复了，这才道，“您是皇帝。”

玄凌定定的看着安陵容，许久，才声音平缓的道，“是的，朕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