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道失礼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放在心上!”李清弦替卢夫子抹平皱了吧唧的衣服,安抚着,再次问道:“卢夫子,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木疫!”卢夫子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叹了口气,道:“小李神医啊!您怎么不早点来呢?以前不是十天半个月就来一次吗?为何这次迟来这许久?”
李清弦双手拢在袖中,十指飞快跳动,略一掐算,便察觉有异,心中一惊,暗道:“糟糕!如果小道推算无误,不应该会发生木疫啊!莫非有人从中作祟?”
李清弦心中有数,面上不动声色,问道:“卢夫子,劳烦您详细说说,究竟是什么情况?”
“罢了罢了!只怪我那儿子命苦,没命等来小李神医!”卢夫子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小李神医啊,自您上次走后没几天。大概是腊月初二,或许应该还更早一些的时候,苦水城就已经爆发了怪病。”
“腊月初二那天早上,我那学堂里好多学生就没来上学,但家里人都来请了假,只说是吃坏了肚子。一群小娃娃嘛,您也知道,小娃娃都很馋的,吃坏肚子也不是什么怪病,我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下午回家之后,我才发现,我那宝贝儿子也开始拉肚子了。当时就去请杨大夫到家中看病,但我到了杨大夫那里,才发现,他那里人山人海,全都是病人。”
“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儿子去看病。杨大夫只说是害了痢疾,给行了针,抓了七天的药,就让我回家了。”
“我回家之后,按杨大夫吩咐熬了药喂给孩子,但总也不见好。过了七八天,孩子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了,一吃就吐。”卢夫子眼中再次出现一丝惊恐之色,道:“我又赶紧带着孩子找到杨大夫。杨大夫还是说是痢疾,仍然给行了针,又抓了七天的药。”
卢夫子咽了口唾沫,接着道:“这次孩子回来之后,倒是能吃进东西了,也不再拉肚子了。我眼看着孩子既能吃进东西,又不拉肚子。还以为他的病会慢慢好转。但没想到的是,孩子是能吃东西了,但他的人却是一天比一天瘦,那个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那个肚子啊,越来越大,就像在衣服下面塞了个枕头一样。”
卢夫子眼中有惊惧之色,问道:“小李神医,您见过这种病吗?”
李清弦点点头,道:“请您继续说。”
“哎!怪不得杨大夫对您一直都很服气呢!”卢夫子叹了口气,道:“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再次寻到杨大夫。在我再三逼问之下,他这才说出实情。说这是木疫,他之前也没有遇到过,没有任何办法。哎,您说,咱们这小小的苦水城,遇到这种怪病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请杨大夫又一次给我儿子行了针,但也没有用。我儿子的肚子还是一天比一天大,时不时还会响起打雷一样的声音。”
卢夫子唉声叹气,道:“哎!熬到昨天,我儿子最后还是死了!可能,这就是他的命吧!”
李清弦心头沉重,问道:“卢夫子,那城里的大人没事吗?”
卢夫子道:“大人?这个我倒是真没怎么注意!”
“修北,跟我来!”
李清弦展开身法,一跃调下城头,径直往杨大夫家赶去。
在他身后,田修北化作烟雾,紧紧跟随。
卢夫子的声音远远传来。
“小李神医,您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