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万。
一万元相当于十天生命。
假如他现在能活六十年,一年365天,那么他还能活21900天,2000万乘以10
狄野的脑中浮现了一串大大的鲜红数字 20000!
他打了个哆嗦,估计上一秒拿完这钱,下一秒就会暴毙吧!这钱无论如何也要不得。
就算狄野自己不想要钱,可是如何拒绝陆寻却又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据他所知,陆寻虽然涵养极佳,可是脾气实在谈不上温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不识好歹的拒绝,什么美男计怕是都不管用了。
这辈子重来一次就算真的跟陆寻在一起也不能拿他的钱了。
但是如果不能享受陆寻给他提供的种种物质上的好处,那么和这样一个高不可攀冷若冰霜的人在一起也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毕竟阶级差距在那里,消费水平天差地别,照这些无孔不入的红字来看他现在根本不能花陆寻的钱,以后如何在一起生活都是一个问题,总不能陆寻吃鲍鱼喝红酒,他在一旁吃糠咽菜吧,根本过不到一块去。
狄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嘴里发苦,却还要用含了蜜糖的甜蜜语气哄着电话那头的高岭之花,他故意压低了嗓子,让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掺杂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慵懒和沙哑,略带抱怨的说道:“为什么总谈钱的事情,难道就没有别的话题可以聊了么?”。
他那个拉长的慵懒尾音刚落,拿着手机的陆寻手一抖,头皮狠狠的炸了一下,一股带着凉意的电流从他的头皮沿着后背的脊柱淋漓而下,使他的身体轻轻震颤,四肢百骸都被这股电流电的发软。
陆寻无力的倚着落地窗,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和川流不息的车辆,颅内令他震颤的酥麻感还未彻底褪去,他低垂着眼睫,脑中浮现出狄野那张比霓虹还要闪耀眩目的脸庞,语气已经不自觉的柔和起来:“那你想聊什么?”。
狄野盘腿坐在地毯上,左手把玩着那枚铂金男戒,他继续压低声音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陆寻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玻璃窗,听见这个问题后忍不住轻轻微笑,声音更是柔和了许多:“都有时间的”。
狄野拉长了调子,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说道:“胡说,你明明很忙”。
陆寻认真的解释:“有时很忙,大多数时间工作量很轻松,我不会让自己太累的”。
狄野在手机那头打了一个哈欠,他擦了一下眼角有些困倦的说道:“都凌晨三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陆寻听着声音里的疲倦,不由的沉默了一下,一小会后他轻声说道:“确实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我说的事情你记得考虑一下,我会一直等你的答复”。
狄野轻声说道:“好的”,他的耳朵贴着手机,却一直等不到对方挂断,陆寻浅浅的呼吸声顺着话筒传到狄野的耳朵里。
说来也巧,不知道陆寻怎么看上他这个站门口迎宾的了,就算狄野知道自己长的确实不丑,但也对陆寻这种一见钟情后产生的固执和深情而感到深深的迷茫。
自己的魅力好像也没那么大吧?
面对他朝夕相处过三年的男友,虽然当时并没有多少真心,但是狄野依旧耐心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彼此的呼吸声在话筒里相互交错应和。
半分钟后,狄野只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问道:“你怎么不挂电话呢?”
听筒那头传来的声音微微有些暗哑:“你先挂吧”。
狄野秉承着上辈子良好的男友操守礼貌而又专业的说道:“我怎么会挂断的你的电话呢,还是你先挂吧”。
狄野打着哈欠,打算在陆寻挂断电话之后泡一杯枸杞养养生,陆寻清冽的声音却从听筒里清晰的传到狄野的耳边:“可是我现在并不想挂断你的电话”。
打了一半的哈欠卡住,狄野张着嘴,第一次觉得自己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真是见鬼,在狄野的记忆里上辈子的陆寻也不这样肉麻啊,大多数时候他都含蓄内敛,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稍稍的释放激情,半睁着迷蒙的眼睛急切的攀上他的身体向他索吻。
狄野心中无奈,却又实在下不去手挂断陆寻的电话,他踌躇一会后,把声线压得更低,上辈子的习惯让他终于忍不住诱哄道:“乖啊,把电话挂断”。
低沉诱人的声线顺着话筒钻到陆寻的耳朵里,他虽然早有准备,却仍然被这低沉慵懒的声线刺激的轻轻一抖,那声音里的沙哑仿佛是闪着光的细碎沙粒,打磨着他欲壑难填的灵魂。
陆寻的意志完全无法与声音的主人对抗,纵使心里万般不舍,却依然顺着狄野的声音下意识的挂断了电话。
挂断狄野电话的那一瞬间,陆寻凝视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心里竟然有一丝些微的刺痛。
爱情给予人们欢欣,也同样让人疼痛。
下午一点钟。
狄野神清气爽的去flae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