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柔和的晨光从天边泛起，染红了天际，驱散了帝都的黑暗。

莎悠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眼前的房间似乎与睡前的不是同一间？

睡前的客房宽敞又明亮，装修极好。

而眼前这间，狭小得只放得下单人床和柜子，还算干净。

姜易拉开门，手里拎着篮子，里面装着买来的早餐，温而不烫，现在吃正好。一把匕首抵在了他咽喉处。

姜易一点也不在意，他指了指左手，“醒了？正好来吃早餐。”

莎悠看清了他的脸，放下了匕首，“伊耶亚斯，我怎么会在这里？艾莉亚小姐她…”

“她们一家死了，我做的。”姜易从柜子里取出一份日记，扔在床上，“看看吧，这样的人渣不值得你为之生气。”

莎悠打开了日记。

“1月5日，女儿又带回来几只小白鼠，我真是太高兴了。上次用的药，品质太差剂量太少，它们的反应并不强烈。这次我要多加点剂量。”

“1月6日，这次从黑市搞了点好东西，正好给新来的小白鼠品尝品尝，这是它们努力一辈子也买不到的东西，它们肯定会开心地跳起来，对吧？”

“1月7日，贱民就是贱民，给你吃给你喝还敢骂我，我给了它们一点小小的教训，它们以后都不能吐出那些下贱的脏字了。”

“1月8日，噢实在是太奇妙了！原来这个药能让小白鼠们活这么久，我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剂量。”

“1月9日，我的乖女儿啊，你什么时候多领点回来，小白鼠不够用了。”

莎悠越看手越抖，这是其中几页，在整本中只算沧海一粟。

她的神色从疑惑到震惊，脸上满是杀意，“我们是小白鼠？！这些混蛋到底害了多少人！”

姜易坐在床上，从篮子里拿出一份三明治，大口吃了起来，仿佛这些事一点也不相干的样子。

莎悠此时已经出离了愤怒，她穿好外衣，就要往外走去。

姜易伸手拉住她，“你要干嘛？”

“向治安署举报啊！这么多人被害，她们一家不该受到律法惩罚吗？！”

姜易嗤笑了声：“我说了，她们一家已经死了，我做的，你是要去举报我吗？”

“自然不是，”莎悠的声音低了下来，她从小生活在村子里，听退役回来的大叔讲着外面的世界。

可她从未想过外面的世界竟这般黑暗，如果不是伊耶亚斯及时发现了艾莉亚一家的真面目，只怕现在她也将沦为日记里的小白鼠。

莎悠自然不会举报同伴，但是她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一急就想到了大叔曾说过的治安署。

“我们之后怎么办？”莎悠逐渐冷静下来，“现在联系不上塔兹米，手头的钱也不够我们一直住下去…”

话尚未说完，就见姜易从腰后掏出来一个用布裹着的钱袋子。

里面裹着很多金币，她眼睛都直了，大量金钱对普通人的冲击力，是难以想象的。

“你哪来这么多…”莎悠没说下去，她忽然想起来，既然艾莉亚一家死掉了，那伊耶亚斯从这帮混蛋手里搜点钱花，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将另一份三明治递给莎悠，“不止这点，我搬空了她家的积蓄，现在咱们有点小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