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所止辄停车住节,以劳来之,父老童稚,重发戴白,满其车下,莫不感悦,于是名震关西。帝嘉之,数赐书褒美。——《后汉书》
手下将领劝邓禹直接进攻长安。邓禹认为自己人数虽然多,但能打仗的太少。决定取军北上,先平北地,解决粮草问题,寻机而战。刘秀因为邓禹迟迟不进军,命邓禹赶快进军。但邓禹坚持己见,出兵上郡,直到赤眉军西出长安,邓禹才进军长安。
赤眉军西进被陇右隗嚣所败,赤眉军折返长安,击败邓禹军。刘秀眼看邓禹兵败,迟迟无法平定关中。于是派冯异接替邓禹指挥西征军。建武三年,冯异到达军中之后,认为赤眉军实力尚强,不愿出战。但邓禹和手下邓弘立功心切,急于应战,结果再次大败。邓禹仅率24骑逃到宜阳。而冯异被邓禹坑得更惨,弃马徒步逃走。
邓禹引咎辞职,但几个月后再拜右将军。
邓禹离开指挥职位后,冯异收拢残部与赤眉军崤底发战,重创赤眉军,赤眉军投降八万人。赤眉军溃败。刘秀听说崤底之战冯异大胜,亲自领兵入关中,命侯进驻守新安,耿弇驻守宜阳。刘秀亲自前往宜阳,联合诸位将领阻挡赤眉军溃逃,赤眉军投降。关中平定。
门风严正
建武十三年,天下平定。邓禹被刘秀封为高密侯,之后又封邓禹弟弟邓宽为明亲侯。但邓禹不以功高位重而自傲,反而想远离权势。
每次觐见,都恭敬有礼。子女十三人,在邓禹严正的门风教导下,每人必须掌握一门技艺,一切吃穿用度,都只能来自封地,不可以为自己谋取私利。所以邓禹的每个孩子,品格都很好。
汉明帝刘庄继位后,封邓禹为太傅,对邓禹很尊敬。邓禹患病之时,多次问候邓禹。
永平元年,邓禹去世,谥号为元侯。
邓氏家族在东汉时,非常显赫。光是皇后就出了四位。这都来自于邓禹的教导,以及邓家严格的门风。
邓禹位列功臣第一,并不是战功,而且谋略和品行
邓禹领兵打仗的能力,确实挺一般。独当一面的能力也很差,但却是功臣第一。
他的作用,类似于西汉的萧何和张良。为刘秀招揽人才,出谋划策,制定战略。
在动乱年代,君臣互相选择。在乱世之中,邓禹投奔刘秀。邓禹出兵关中之时,投奔邓禹的人如同到了家里一样,功业虽没完成,但道义和仁德得到了弘扬。失败回朝,刘秀和他没有隔阂与猜忌。邓禹堪称是仁人君子的典范。
功虽不遂,而道亦弘矣!及其威损栒邑,兵散宜阳,褫龙章于终朝,就侯服以卒岁,荣悴交而下无二色,进退用而上无猜情,使君臣之美,后世莫窥其间,不亦君子之致为乎。”
本章彩蛋《南召民间故事|邓禹坟》一文载:
南召小店乡的北山沟里,有个古冢,人们说里边埋着汉将邓禹(有争议)。提到这座坟墓,当地群众会谈起当年刘秀访邓禹的故事来。
刘秀准备起兵反王莽的时候,到处访将求贤。他听说邓禹智多谋广,是栋梁之材,和母亲一起隐居在伏牛山,就下决心要把邓禹请出来。
伏牛山山高路险,当时已是寒冬季节,刘秀逢山翻山,遇水蹚河,走了月余时间,访了好多村,问了很多人,没访着邓禹的下落。这一天,刘秀来到伏牛山东部的一条山沟里,天上飘着雪花,他又冷又饿,就到一座庙里避寒。只见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太太,面带愁容来到庙内,说:“天上神明,大慈大悲!保佑我儿邓禹灾消病除!”刘秀一听“邓禹”二字,一阵高兴上前施礼说:“邓老伯母受侄儿一拜!”邓老太太十分吃惊,站起来问:“你是何人?”刘秀说:“我叫刘秀,特为找邓禹兄弟来的。”邓母也早听得刘秀大名,说:“俺母子二人进山以后,我儿整日愁眉不展,身染重病,一连几天,茶水不进,卧床不起,是给他寻药回来,路过这里,进庙求告神灵。”刘秀一听邓禹大病在身,说:“伯母不必多虑,带我去看一看。”
邓母领着刘秀回到家里,刘秀见邓禹病势沉重,不省人事,不禁大惊。他连喊数声,邓禹仍然闭目不醒。他忙从邓母手里接过草药,亲自点火煎上。药煎好后,他把邓禹扶在怀里,亲口试热试凉,然后一勺一勺地给邓禹喂药。刘秀看着邓禹病成这个样子,不觉滴下几滴泪水,喂了十几口,邓禹慢慢睁开双眼,当他知道抱他喂药的人是刘秀时,马上又了精神,病好了大半。
刘秀心大喜,就和邓禹谈起国家兴亡的大事来了。当谈到王莽篡位,欺压众卿,残害黎民时,刘秀便提出要邓禹出山,助他中兴汉室,共图大业。谁知邓禹是个孝顺的人,心想:有老母在堂,怎能离开?就对刘秀说:“尽孝不能尽忠,只能等老母百年以后,我一定尽力相助。”
邓母听到刘秀要邓禹出山,共除王莽,心里实在欢喜。想到自己不能为国出力,反拉了儿子后腿,耽误国家大事,心中很是不安。想了一阵子,她决定自己早死,断了儿子的后顾之忧,好让他一心一意为国尽忠。于是就对刘秀说:“你们二人谈话吧,我给你们做饭去。”
邓禹同刘秀又谈了好久,不见母亲过来。到厨房一看,不在厨房。他们找到后院,邓母已经在大树上吊死了。
刘秀披麻戴孝,帮助邓禹埋葬老母之后,又劝邓禹出山,邓禹说:“母亲虽死,理当守孝三年。”刘秀说:“汉室复兴,足慰老夫人在天之灵。”邓禹只是不听。这时北风呼呼,眼看又要降下一场大雪,封了山路,刘秀更加心急火燎,说话间,鹅毛大雪下了起来。刘秀灵机一动,对邓禹说:“邓老夫人为国尽忠,感动上苍,你看天地万物,都为老太太戴孝了!”邓禹说:“天意如此,我只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就守孝三天吧。”刘秀只好耐着性子,陪着邓禹守了三天孝。
以后,邓禹随着刘秀起兵,出谋划策,南征北战,刘秀靠着邓禹等二十八宿,推翻了王莽,建立了东汉。邓禹死后,按照他的愿望,便安葬在他生前隐居过的山沟里,就是现在的邓禹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