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轩辕岛上,原有个一个出身极其卑贱的小奴,他没父母没家教,就是个野草一般的杂种,但偏是他的模样长得动人美丽,身世可怜,又会讨男人欢心,这一来二去,竟勾了我夫君的魂儿去。”
“我夫君那时能有多大?不过十几岁罢了,既被这妖精抓住了心,便荒废志向,一心都扑在那个小杂种身上,闹得家宅不宁。”
“按说,一个小奴,若是举止本分,为人良善,又得夫君欢心,抬他做个妾室也无不可,咱们又不是那没气量,容不下人的人。”
谢兰若说着,擦干眼泪,眼神中微不可察的冰冷,继续编着她的谎话。
“但,可恨那个小杂种心比天高,竟不肯做妾,非要做正头的娘子,还唆使我夫君一而再再而三与我,与父母为难,说要将我休了。”
“父亲母亲觉得他们太过分了些,便呵斥了他们两句,连带着也责打了那个小杂种几下,那小杂种一看不能得逞,便赌气离开了轩辕岛,往内陆去了,如今听说已经寻了个有钱却年老的家伙嫁了。”
“可是,他倒是嫁了,我夫君却因此大受打击,非说他嫁给别人,是被我和父亲母亲逼的。自此之后,跟我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婆婆,你说,这明明都是那个小杂种的错,又怎么能怨我们呢?我自知家世不及轩辕岛,能嫁进律氏,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夫君责难我几下,冷待于我,我也能忍了,可父亲母亲还有孩子却是无辜的。”
“唉……尤其可怜的,就是孩子了……你瞧他现在病得这么厉害,他却不管不顾的,有时候,我思来想去,真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
谢兰若说完,埋头痛哭。
那乳母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她只见谢兰若哭得伤心,谎话也那般天衣无缝,便信以为真。
她连忙安慰谢兰若,同时口中止不住地咒骂那个所谓的“小杂种”。
“该死!真是晦气!律氏这样好的人家,少夫人又这等贤惠,怎么就遇上这样的扫把星!我看这小杂种日后必然不得好死!他嫁的那个老男人更是倒霉,保管有一天叫他得了脏病去死!”
谢兰若暗暗听着这乳母的咒骂,心中解气不少,但她面上还是假装慌乱地捂住这乳母的嘴巴,说道:“婆婆可别说这么吓人的话,我听着害怕。”
乳母见状,也自知失言,连忙打了自己的嘴巴几下,说道:“瞧我,净说些没用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夫人毕竟年轻,总不能一辈子受这样的气。”
谢兰若眼神微微一亮,反问道:“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能怎么办?也就只有这样受着了。”
“少夫人还是太年轻了,在这驭夫之术上还是欠缺些火候。”
“婆婆的意思是……”
“纳妾。”
乳母说出这两个字,谢兰若皱了皱眉头,有些扫兴。
她还以为对方能想出什么好办法,结果居然是纳妾,果然这没见识的老妇人就是愚蠢。
谢兰若正想拒绝对方。
可那乳母却说道:“少夫人,我说的这个纳妾,可不是真的叫你纳妾。”
“嗯?”
“少夫人可以这么想,您之所以被冷待,完全是因为少主现在讨厌您,才不愿见您的。但是,要是您的身边有一个他感兴趣的人,那就不一样了。”
“……”
“他既然对那个小杂种旧情难忘,那您为何不找一个与那小杂种有几分相似的人,安插在您的身边,这样一来,就算他不愿意来见您,也会想方设法来见您的身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