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许姑娘太客气了,不知此物何名,有何用途。”
“紫晶铁,器阁。”
“是拿着紫晶铁到器阁炼成兵器吗?”
许姑娘点头。
张淮生也不跟她客气,看得出来许姑娘是个直爽又豪爽的人。
“成,那我愧领了。”
他全身上下寻摸了半天,尴尬地发现没地可放,索性直接握在拳头里。
然后他开口告辞:
“许姑娘,在下初来内谷,还得去领上一套宅舍,另与贵司陈执事有约,改日再来拜访。”
许姑娘闻言,心里竟有些淡淡不舍。
可能是因为从那之后,她总能感觉到其他人若有若无的嫌恶、毫不掩饰的怜悯,使她心力交瘁,索性断绝了多数往来,更让风言四起。
而眼前这人,爹说他是个得罪了陈家的倒霉鬼。但待她只如常人,还很有趣味,让她难得感到轻松自在。
于是,她飘回上首案几,在纸上写下几行字,摇响案边铃铛,便有一个绿衣佐吏放下手中事务上前听候差遣。
许姑娘将令纸发下,对方快速接过扫了一眼,便从甬道出去了。
张淮生看到许姑娘在上面向他招手,直接上前在她案前席地而坐,撑着下巴问道:
“许姑娘你遣人去帮我办理了?”
许执事矜持颔首。
有人代劳张淮生自无不可,而且许执事出面,这种宅舍分配肯定不会太差。
至于许姑娘为何如此热情,他心里一闪而过就被抛之脑后了。
“难道不许人家古道热肠吗?”
看这许执事也是个摸鱼达人,张淮生索性放下紫晶石,停了“沸血”,与她闲聊起来,顺便打听打听陈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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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峰,金晖殿。
云箓司执事陈炜正在殿外来回踱步,内心惶恐焦急:
“那该死的陈奎,瞎了眼惹上了执事不说,还把那件事漏了风声,真真该死!”
“若是有一两句流言蜚语牵涉了公子,我都得被他害死!”
想到公子御下的手段,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哪怕他也算是公子的族叔,却多不了几分体面。
“哎,嫡庶之别啊!”
此时,殿外还候着一人,毕恭毕敬、一丝不苟,正是高志行。
他眉目低垂,眼神瞥见那左右来回踱步的云头靴,心里鄙夷:
“这老东西肤浅轻浮,若不是姓陈,哪有资格替公子办事。
呵,看这样子定是把事儿办砸了!”
不一会,金晖殿角门打开,绿衣佐吏一出来,立马被两双眼睛盯住。
他咽了口唾沫,赶紧道:
“梅执事请陈执事进殿。”
陈炜脸色淡然,整了整衣袍,扫了一眼很有些失望的高志行,一甩袍袖昂首进殿去了。
“呵,外姓家奴!”
进了殿中,他便看到案几后正坐着一位青衣女子,除此并无他人。
他贪婪地盯了一眼那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躯,然后弯腰上前,恭声问候:
“梅执事安好,老朽有要事须向公子禀报,还请梅执事通传一二。”
青衣女子并未出声,仍是低头处置着手上的公文。
陈炜也不敢起身,只在心里暗恨:
“小婢该死,不过仗着公子宠爱,多开了几魄,就敢如此怠慢于我。
还能牝鸡司晨,代公子理事,真真是狐媚惑主!”
过了十几息,青衣女子才放下了公文,抬头道:
“这公文颇为紧要,劳陈执事久等了。”
陈炜这才敢直起身子,连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