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过神的莫九九及时想起来了一个盲点：“这次真的很悬，谢啦，大哥！不过.....我们是不是忘了某个大叔？”

“老白？对了，他人呢？出了事儿他怎么自己先不见了。”

将问我也是疑惑，才发现白烈并不在场。

“他被缠住了，被六台人偶。我们因此得到逃脱的机会。”何星此时完成了伤口的包扎，适时起身。

“了解了，我这就去帮他。”

没多问袭击的原因，将问我就作出了决定，但还没转身街道的尽头就传来了虚弱的声音。

“不用了.....我已经解决了，咳咳。”

白烈一手撑在路灯上，说话的同时还咳出了两口血，另一只手捂在了右腹的裂口上。

“你....”

“没什么....它们的武器割破肉体后会留下细小的黑石粉末，我的恢复能力被压制了，咳！应该，咳，没什么大碍。”

才说完，白烈就昏死了过去。

何星及时垫住了白烈的头，看了眼创口大小后便眉头紧皱。

“我护送你们去医院，你们这应该有随行的医生吧。”

将问我出声建议，何星犹豫一二后还是果断地拒绝了他的帮助。

“不了。老白已经倒下了，天工部和帝枢院来人也有问题，现在柳河城可以倚靠的战力只有你了。”

何星抬头看向周围的废墟，远处还时不时传来各种爆炸和尖叫声，布满眼睛的皮肉大厦还在注视着一切。

“这次的危机更多地来自于被解放了力量的人性，可现在引导这股混乱的是扭曲与恶。”

“柳河城需要有人站出来，站出来扫清这片阴云，站出来告诉那些还在犹豫的觉醒者们该如何选择。”

“柳河城需要英雄，将问我。”

“可我不是英雄，我救他们并不是因为我想救他们。”

将问我摇头，他救人绝非因为大义，也不想成为英雄、成为一个标志。

“你救他们是因为你看见了，只要看见了你就不会无动于衷，不是吗？”林梓兮刚好牵上了将问我空着的那只手。

“我知道问我你更想优先保证我们的安全，但这座城市，这些犹豫着的人们需要你。”

“可我不需要他们。”将问我还是拒绝，语气甚至带上了点冷漠。

“可你终究会去做这些事的，你看见了，问我。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和你相处多久，但我在你的背后看到许多。”

林梓兮清楚的，在将问我身上她看到了曾熟悉的某些东西。

那是和父亲身上相似又有所不同的，但又同样一定是某种足够耀眼的事物，某种引领的「光」。

“我知道的，你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念之差而救人。你并不是在‘拯救’，而是在‘坚持’，坚持着你心中的‘自我’。”

“你有无数的机会选择更加轻松、更加放纵的活法，更加自由地去使用灵魂的力量，但你永远会走在最艰难的路上。”

“始终走在英雄路上的，不才是真正的英雄吗？”

将问我撇过头，不太敢直视林梓兮信任而期待的眼神。

但扭过头，又是同样的眼神，它来自姬如似。眼镜少女轻轻动了动唇，将问我能读出她是想说“加油”。

可将问我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不太想承认心中的某些事物存在。

又别过头，视线不去与两人交汇，但刚转过头又是一阵柔软入怀。

灰色的猫猫不知何时从支援高点赶到了现场，直接变成了人型扑进了她的全部世界。

灰用力地从正面抱紧了将问我，娇小的头埋进有些坚硬的战甲中，将问我低下头只能看见那熟悉的淡灰色短发。

女孩格外用力，她已经很久没有跟自己的哥哥贴贴了。

这次没有对视，比身体更加贴近的灵魂传来的感受更加直观而强烈。

也更加坦诚。

“我确实不会放着不管。”最后，将问我承认了心底里的小心思。

“那就去吧。”

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句话，将问我感觉背后被谁一推，小走出去两步后，发现身边只剩下了姬如似。

回过头，众人一齐向自己投来了相同的视线。

期待、希望。

那就去吧。

漫长的序幕终于结束，当风暴嘶吼前的第一滴雨落下时，少年与少女并肩踏入了高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