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顷刻转变,女将的软剑绵延变化,攻他的下盘再合适不过了,再配上灵巧的小刀游走在他的上身,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是难以招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人的疲势越发的明显。
天边的云色都醉了,就连风也是的,迷糊的到处乱窜,不拘泥于此山此水间。黑衣人借着她的攻势向后倒退,在环视一圈后突然大笑道:“罪骨有幸埋青山。”他一改先前柔绵的枪法,招式变的大开大合起来,所谓一力降十会。只是一个照面,她的身形便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女将擦了擦的嘴角殷红的血,“只怕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坐了良久的米八缓缓站了起来,“你没看出来吗?他使的已经不是枪法了而是棍招。还有他两眼血色聚集,气息却是下沉,想来也是强弩之末了。”
眼见黑衣人杀招又至,“你说的最好是真的。”女将屏住一口气,提刀格挡,却又是被震的一大口鲜血喷出。紧接着的便是一声惨叫,不过受伤的却不是她。说时迟那时快,米八趁着黑衣人的空当,拾起小刀,抗着余下的枪劲,猛地扎在了他的腹部。
见黑衣人尚有余力,“快!快斩断小舟。”米八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喊道,随后便昏迷了过去。
……雨中的都城也是别样的风景,牧枳背着竹箱撑着纸伞徐徐前行,一切都显得宁静,除了雨声与竹箱里的山君动个不停。也许是伞檐压的过低了,他撞上了一个青衣的女子,在桥头上。“抱歉……抱歉。”牧枳边说着边将纸伞打正。不过马上他又惊的说不出话来了,“我是那种食言的人吗?”青衣女子浅浅笑道。如果是那日老妪在此的话肯定会惊掉下巴,被她剜心的萝女竟毫发无损的站在了这里。
……“醒了!你可算醒了。”女将倒了杯水递给米八。不过他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怎么了?你是睡傻了?还是被打傻了?”过了一会,米八才慢吞吞的开口,不过却是询问日期,好像那日的争斗全然与他无关。
“你们需要我做一些什么?或者说国师大人有什么安排?”米八直直问道。她倒是显得不急,只是十分好奇米八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仿佛这次鬼门关的一遭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先说说吧,你是怎么预料到那日所发生的一切的。”
米八端起水杯饮尽后说道:“首先,你觉的一个船夫的手会有这么白吗?其次,你手背上的伤疤状如杜鹃,又腰缠软剑,所以不难猜中。况且那日他们也不是真的想杀我们,如若想杀的话,早就两人联手了。我唯一漏算的是第二个黑衣人口中的丹药,那本应该是他用来自尽的,却不料被有心之人调包了。”
在米八一番富有逻辑的讲解后,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将国师交代的事情悄悄的告诉给了他。
“有缘再见。”米八站在楼台上看着她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
米家也是越来越乱了,那日来刺杀他的两个黑衣人都是他母亲以前的侍卫来着,人称左右门神。
南北替身的这场戏,想必也是快要结局了,不知道他们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人嘛,还是要做自己才是最舒坦的。
看来米八后面的事情并没有这么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