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白云慵懒,风也酥酥的,院里的李树上盛满了皎洁的花。
“雪!下雪了!”
胖乎乎的小手里躺着几枚,她高高举过头顶就像是在进行国王的加冕仪式。
案几前的中年男人借得这一小窗窥视,一张不知名的抽象派画作由此诞生。简笔式的人物与歪七扭八的大树相互厌弃着,如若仔细一瞥这画,那弯曲粗壮的树后隐约有一人影。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这是他脑中所浮想到的一首诗。
随着一声“米八!”男人不由惊的一激灵。只见先前院里的小姑娘推门而入,她浑身沾满了白色小花,犹如身着素净的罗裙,举手抬头之间尽是一番天真烂漫的味道。
“怎么这般冒冒失失的。”米八故作镇定的把桌子上的画递给了她。
“好看吧?”他的表情玩味。
本以为小姑娘会吐槽这画的,谁料她反常地吐出一句“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画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似乎蓄满了泪,在决堤与不决之间反复徘徊。
“米八我们是家人诶。”她指着那粗鄙不堪的画作中的正在推秋千的大人与秋千上的小孩。
风声驶过窗边,他笑了笑。
“不一直都是吗?”
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全家福”。
一个不婚的人与一个孤儿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家庭。